有其他人在的时候,还能强撑着去谈笑风生,他必须要镇定,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责任,以救人为最优先的考虑,所有担忧、不安、害怕甚至是恐惧的负面情绪,都被他死死的压制住。当专业能力与职业素养占据主控地位时,他把一辆车开成了战斗机,从春天里村到柳杨县中心医院,路程遥远,路况复杂,可还是提前了很久很久,就把夏大旺交到了医护人员的面前。
他不知道,夏大旺能不能获救。
但他却是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已是尽了最大最大的努力。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消耗过度,他一直在冒虚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连手脚都在哆嗦。
这种感觉,与父母出事那天,他在急救室内不停不停的救那些源源不断送进来的病人,而后整个人脱力栽倒的感觉极其相似。
一时间,钟景洲好像想不起来自己身在哪里,他茫茫然的抬头,看着正对面的病房楼上,有个好大好红的“十”字,脑子里一直轰隆隆的响。
时间在流逝。
没有人来打扰他。
钟景洲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人将一杯珍珠奶茶,递到了他面前。
“喂,你没事吧?虚脱了吗?要不要吃点甜食。”
竟然是夏沫,她的手上捧着两杯饮料,并且把其中的一杯,递到了他面前。
钟景洲接过来,还是一动不动。
夏沫叹了口气,把饮料杯又拿了回去,帮他插好了吸管。
“哪里不舒服吗?”她看着钟景洲反常的样子,很是担心的问。
钟景洲喝了一口奶茶,入口香香甜甜的感觉,让他的情绪里终于体会到了一丝愉快的感觉。
于是,他跟着一激灵,就又冒了一身汗出来。
这次,钟景洲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以及控制身体的能力。
“村长,怎么样了?”
夏沫挨着他,也靠墙坐在了地上:“还在急救呢,但血清已经送到了,里边有医生在处理,接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你出来做什么?不守着能放心吗?”钟景洲哑着嗓音问。
“守了一会,总是会胡思乱想,实在是闷的透不过气,干脆出来看看你。”夏沫把抱着双膝,蜷成了一个团儿。
虽然嘴里叼着奶茶的吸管,可她的表情可不像是在喝香甜的奶茶,而更像是在灌黄连水,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