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小诊所随便开点药,暂时压制一下。后来,连诊所都舍不得去了,按照习惯,随便去药店买点便宜的药,一天拖着一天,病全都积压在了身体之内,她总是对我们说,她很好,没有不舒服了,已经康复了,可忽然就有那么一天,她突然就倒下去了,之后就再没站起来,我的妈妈没了。”
张冬抽出两张纸,搓了搓鼻子,“从那时候起,我就很想做医生了,如果我是医生,至少在我妈妈不舒服的时候,我就可以帮她看病了,她也不用总是因为心疼钱,不停的告诉自己要节约,她一定可以多活很多年,我也不会那么早就没妈妈了。”
张冬没说一次“没妈妈了”,钟景洲的眼神便跟着有所变化。
他在不经意之间,竟然被张冬触动到了心脏最柔软的一处角落。
但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张冬继续哭诉他的悲惨人生。
“我妈没了以后,我爸就跟疯了一样,白天去摆摊,晚上喝大酒,明明自己一天到晚的醉醺醺,可他竟然还嫌弃我在家里呆着很碍眼;我本来想去做生意,找个医药公司做销售,或者自己做点小生意。可是我爸不同意,非得要我做护士,他的理由是,我上了卫校,学了好几年,毕业以后再去改行去做别的,根本就是浪费了他的钱,所以,我必须做护士,不想做也得做,这就是我的命。”
张冬哭的嗓子都哑了,他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彻彻底底的将自己的心情释放开来。
张冬更是想不到,有一天,能让他将心底里最隐秘的沉重过往讲出来的,竟然是钟景洲。
这天底下的事,总是带着几分不可理解的感觉。
“我做好了抗争的打算,我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还是要去做医生的,虽然在读书阶段错过了,但只要我有心要去做,还是有很多渠道可以完成我自己的梦想。我和我的朋友约好了,重新去读书,重新考试,哪怕年纪会大一些,但只要肯努力,总是有出头的一天。这些我跟我爸说,我爸根本不认可,他觉得我就是在找借口拖延着不去工作,他更是觉得我是拿他的血汗钱去挥霍过日子,我怎么解释都不听、不信、不接受后来,突然有那么一天,他就倒下去了,是突发性的脑梗,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
张冬使劲的抹了一把眼睛,再多纸巾也擦不干净泪水。
难受,太难受了。
“所以,我才会努力的来医院应聘,我学历不够,勉强入选,但没有被安排到门诊和病房那边,而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