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孩子还挺孝顺的,虽然,嗯,有点热烈过度的嫌疑。”
钟景洲的评价尽力客观,回想起当时救护车上发生的一切,一个儿媳妇的关切就足以让整个车厢变成了菜市场,这种张扬于外的关怀,承受起来其实也是很沉重的吧。
“岂止噢,进了急诊之后,老太太直接进了icu,这家人,抢着去办理住院手续,抢着剿匪,人还没出来,吃吃喝喝的就全送过来了,什么海参小米粥,燕鲍翅的汤水,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补品、鲜花把病房都堆满了。对了,这还不是最夸张的,他们还抢着做了个值班表,早上是谁,晚上是谁,交**的时间,等等等等,全都妥当了。”
钟景洲听完,心里微微诧异,但仍是说:“急诊室前故事多,倒是很难得能看到这么齐心协力的一家子。”
就算是儿媳妇有一种在刻意表演的感觉,但那或许只是错觉,他会自我反省,不能以貌取人。
夏沫抱着刚送上来的杨梅汁喝了一大口,嘴里还没散去的麻酥酥,在冰冰甜甜的感觉之下,消散的不剩什么。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子,所以,虽然老人的儿女、亲属轮着过来问,冲着他们的孝心,我也很有耐心的回答。虽然问题其实全都差不多,我答完了一个,家属回去跟其他人解释一下,大家也就清楚了。但这家人不是这样子,非得自己来问,问的还特别细致,对于未来,有多少种预期,重点关心老太太的这个病,治好有多大的概率你想啊,病人才送进来,主治医生开的检查单,才进行了几项,现在就追着医生问个不停,那肯定谁也没法讲的太仔细。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没能正点下班,要不然,我从急诊出来,一路小跑,没准能排上咱们定好的川菜馆呢。”
但她也没忘了多强调了一句:“不过,虽然没按照预期来走,你带我来的这一家也非常不错,值得了。”
“嗯。”钟景洲笑了笑,嘴角的几根长点的胡须已变的弯曲了,但又特别敏感的随着他细微的表情动作,而滑稽的向一侧伸展。
夏沫每次瞧见,都觉得自己很是手欠,想要去揪一下。
这次也不例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她又想起来,刚才要讲的事还没说完了,便继续的说下去了。
“后来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老太太的家属,我换好衣服出来时,经过了病房边上的楼梯间,就听到老太太的那个大嗓门的儿媳妇在打电话,声音太大了,我不想偷听,但一走一过也听的很清楚。”夏沫悄悄偷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