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七八声,便停止了。
钟景洲慢慢的从僵硬的思绪里回神,才想回拨,电话突然就又响了起来。
依然是王慧。
这次,他没有再犹豫,把电话给接通了。
几乎是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王慧便嚎啕大哭了起来:“钟医生,您在哪里呀?明媚突然不好了,她被送去抢救了。”
“你别哭,冷静一点,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钟景洲来到了路边,不停的摆手,示意出租车靠近过来。
他的脸色已是变的相当的难看,但从电话里绝对听不出有半点异样。
王慧受到了感染,稍稍和缓了一些:“明媚最近一直在想手术的事,她怕自己下不来手术台,悄悄写了遗书,交代自己的后事。在这个过程中,突然就想起了她爸,于是趁着我中午去打饭,她给她爸打了个电话,最开始她爸没接,后来接了以后,父女俩通话不到三分钟,明媚就发作,觉得头晕目眩,无法呼吸,护士去找了管床大夫,直接把明媚推去急救了,刚才医生出来说,明媚的状况非常不好,让我做好心理准备。钟医生,这可怎么办呀?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
钟景洲的手指,剧烈的颤抖,险些捏不住手机。
他只是用左手攥住右手的手腕,以维持手指的基本平衡。
“我现在立即去医院。”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面前,钟景洲回头,望向了身后的酒店大厦。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这一秒,他下定了豁出去的决心,转身朝着酒店的方向跑去。
就这样,杭市人民医院的肖谦医生,在一场重要的学术交流会上,发言直接被打断。
数百人的会场,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高大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主席台上。
扩音器没关,很多人都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手术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钟景洲,我正在开会,你上来不合适,那么多人看着呢。”
“明媚心脏病突发,正在抢救,大概率是必须立即安排手术,你没时间考虑了。”
“真是受不了你这个风风火火的急性子。”
肖谦抱怨完毕,把脖子上的挂牌一摘,放在话筒旁边。
依然是温文尔雅的从容语调,他对坐在会场里所有的人说道:“抱歉,突然有一台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