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手术台,他下意识的去寻找着钟景洲,但手术室内没见他在,一个在门口忙着整理医疗器械的护士说,他已经离开了。
大约就是从确定了楼明媚的手术获得了预期效果之后,就悄悄的从手术室内退了出去。
“这人怎么提前走了。”肖谦喃喃念了一声。
————
钟景洲知道,手术室外,王慧一定等在那里。这个为了女儿的身体康复,几乎搭上了整个人生的女人,身上有着一股极强的韧性,她可以付出一切,失去一切,只要能换回女儿的生命,她什么都愿意做。
这就是母亲。
这就是为母则刚。
而现在,她应该可以松一口气,好好的歇一歇了。
不过,这个好消息,钟景洲却不打算自己去说,甚至连在这一场挽救生命的手术当中,他所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钟景洲也不想提前。
他悄悄的从医护人员的专属通道离开了。
来到户外时,已经夜色转深。
外边在夜里散步的人,还真是不少,大家都很享受这个季节不热不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舒服。
走着走着,钟景洲就觉得浑身发软了,紧张过后,身体的自然松懈,让他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
于是,他来到了今早跟夏沫吃饭的石桌前坐下,拨通了她的电话。
“钟景洲,找你一天了,也不接电话,你去哪了?”
电话一通,传来的是夏沫焦急的声音,她有点事却一直找不到他,这个下午几乎是隔着半小时,她就会拨一次电话,但始终没有拨通。
想要找某个人,却总是找不到人,那种感觉还真是火烧火燎、挠心挠肺。
这会儿钟景洲主动把电话回过来,夏沫的口气明显不太好。
钟景洲的声音听上去就是有气无力:“没大没小,要喊哥,不准直呼名字。”
“你怎么了?”夏沫已听出了他话语之中的不对劲,很虚弱,很难受。
“晚上没吃东西,又有些疲惫,低血糖导致的虚脱。”钟景洲的眼前,一阵阵的发晕,许多小星星在眼前飞啊飞,他的脑袋一阵阵的沉,脊背后冒出来冷汗,一层接一层的覆盖过来,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夏沫更加的急了。
“医院,今早吃早饭的那张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