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老魏神情低落:“大钟,过来给你爸妈烧些纸钱吧。这几年,我总是会梦见他们,梦里边我总是追着他们道歉,我说都是我的错啊,那天就应该跟着他们一起走,有我开车,肯定是不会出事故的,不出事故,他们就不用早早的离开世界;可是他们就只对我笑,连句话都不想说,我一着急,梦就醒了。后来,我拖人打听又打听,确定了事故发生的地点就是在这里。从那以后,我每年都会来,有的老人说,人意外离世,魂儿可能会留在原地,不得解脱,我就怕廖医生和老班长会是这样子,所以我必须得来,年年来,有机会就来,一想到他们在山里边飘飘荡荡的,我心可疼。”
与其说是在跟钟景洲念叨,不如说老魏是在自言自语。
那场意外,钟景洲失去的双亲,老魏失去的他最重要的战友、朋友。
这种遗憾,长长久久的停留在了一些人的心里头,哪怕时间流逝,许多事看似已没有大碍,但其实在内心的深处,伤口在滴血,一直是血肉狰狞,不曾痊愈过。
老魏取了几个盘子出来,认认真真的摆满了祭品。
还有香炉、烧纸,以及纸做的衣物、电器等等,都是要焚化,送去另一个世界的。
大家在平时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从不会去信神神叨叨的东西,若是有人在宣扬这些,怕是要立即露出嫌弃的表情,嘲笑到了现在的时代,竟然还有人去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
可此时此刻,对于传承古老的仪式,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在用心的帮忙准备。并且发自内心的祈愿,能够将思念传递给故去的人,让他知道,时光未老,还有人在这人世间,深深地思念着他们。
钟景洲的身体和他的表情一样的僵硬,他的双手抵着已经修补完毕的铁栏杆,正下方就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树木。
坡度很陡,若是从这个地方直冲下去,车子立时会处于一个完全失控的状态,直接完成自由落地运动,跌落到了山底去。
此处与底部,直线距离最少有五十米。
这样的一个距离,还是自上而下的跌落,可以想象,会发生怎样惨烈的后果。
当年,他爸妈就是在这里
钟景洲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脑子里已经幻想出了那样一副画面,车辆冲破护栏,在半空之中短暂的“飞翔”,之后便迅速的坠落,翻滚。
车内的人,根本摆脱不掉这样子的惯性,他们发出了惨叫声,身体很快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