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钟景洲这种常年运动的人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背着夏沫,在墓碑之间前行。
时不时的能遇到同时来扫墓的人,跪坐在亲人、朋友的墓碑前,每一个人表达思念的方式都不一样。
他犹记得自己来之前,整个人都是恍惚着的。
谁想到,走出墓园时,他心里边压着的沉甸甸的东西,好像已经完全消散掉了。
足足走了半小时,才回到了自己的车边。
钟景洲从失神的状态中回过神,只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竟然是湿漉漉的。
那是——
夏沫睡着了,而且她在流口水。
肯定是流了很久,他竟然自己都没有发觉。
于是,叹了口气:“小夏天,咱们到了。”
回程的一路上,夏沫都在解释流口水的事。
钟景洲似笑非笑,拿了一块纸巾,慢慢的擦拭着。
正因为他什么话都不说,她才分外不安。
“怎么会睡着呢?我昨晚上明明是睡的很好的。况且,我非常肯定,我平时睡觉也不流口水,所以这一次,可能是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太对,才会出现那么尴尬的状况。”
钟景洲不吭声,他就是不吭声。
任夏沫面红耳赤,不停地解释,他只听着,不开口为她解围。
因为打心里是觉的,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喂,你说句话呀,别假装听不到好不好?我一个人念不停,很尴尬的耶。”夏沫已接近恼羞成怒的边缘。
钟景洲慢悠悠的问:“你要我说什么?”
“就是得说点什么呀。”她捏着小拳头,摇晃了几下。
“喔,你是在介意口水的事。”钟景洲像是后知后觉了似的,抬手抹了一把脖子,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没关系的,偶尔睡觉时流口水也是很正常的事。”
还没感受到安慰,钟景洲又来了一句:“有点气味,回去洗个澡就好了,放心吧,我没有洁癖。”
夏沫目瞪口呆。
此时此刻,她感觉的尴尬峰值已到达顶点。
脚趾和手指一起用力的抠,非要抠出一座迪士尼城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