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纱子。几条板凳加一张上了朱漆的八仙桌。桌子上端,支着根辫子黑线(电灯线),下端挂着个发光的透明球(电灯)。
桌子上搁着个擦得发亮的凉水壶,茶壶旁,还放着个四四方方像是砖头似的灰匣子。
小仙最好奇的还是那个会发光的透明球,可是她现在腿脚不方便,站不起来,只得好奇地伸手去摸那个灰匣子,老人就端着碗饭从里面走出来了。
饭是傍晚就做好了的,一直热在锅里,吃饭那会儿,小鲜偷溜了出去,等到老人发现时,才知道小鲜刚在村口,和临近苗族坝子里的几个小孩起了冲突,一气之下,就哭着跑了。
“饿了吧,趁热吃了吧,”诸时军见外孙女坐在了长板凳上,摸着他从城里带来的唯一消遣“德生”收音机上,就替她打开了开关。
灰色的匣子里,唱出了人声,哼着师父洗澡时唱得那样的歌,小仙吓得险些又摔在了地上。老人将热好的饭放到了她的面前。一双筷子,一碗饭,简单的一餐饭。
诸时军很疼外孙女,可是他也不过分溺着小鲜,来村里后,吃饭穿衣服之类的事,都要求五岁大的小鲜自个儿完成。
粗瓷碗里的饭米,盛着跟小山似的。西南山区物产不丰富,除了下山赶集以外,每家每户都是靠得一亩三分地的收成来下饭的。小鲜以前吃惯了北京的大鱼大肉,刚来村里时,每天都不肯吃饭,被诸时军虎着脸用拐杖吓了几次后,才勉强肯吃些饭。
饭碗里装着的并不仅仅是一碗饭,饭尖上是几块白色膏状物,红褐色的酱油混合着膏状物,在热气里一点点化开,从没闻过的香气钻进了小仙的鼻端,气味很诱人。她可是真饿了,拿起了筷子,一下子就拔了一大口饭。
浸泡软开的猪油,渗透在每颗米饭里,饱含了油脂的米粒刺激着小仙的味蕾和舌头。饭沾了油,更加烫口,小仙可顾不上这些,她搅动着筷子,呵着热气,一下子就将饭吃光了。
“这是什么?”小仙在云腾门从没吃过这样的美食,吃完之后,她还不忘记舔了舔筷尖。这碗饭,无形中拉近了她和诸时军的关系。
看着外孙女的馋嘴样,诸时军拂着胡须,笑了起来,“猪油拌饭,你妈还在那会儿...小时候,就最喜欢我做的猪油拌饭,”老人不知为何红起了眼,为了不让外孙女看到他的窘态,他收走了吃空的碗筷,走进了厨房,用洗刷声掩饰着他抽鼻子的声音。
那个唱着歌的灰匣子,又“咿咿呀呀”地唱了好会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