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语了。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他这个做外公的,是该开心才对。不伤心,不伤心,要不明早小鲜起床发现了就不好了。
诸时军轻声走在了房间里,打开了那口他从北京带过来的楠木箱子。
纱窗外流淌进来的月光,照亮了箱子里的物品。一个蓝皮的户口本,一张红色的存折还有一本发黄卷了边的党章,翻开了党章的扉页,上头写着几个风格迥异的签名。
“以后,就要靠你们来帮忙看着小鲜了,”诸时军将那三样东西收到了手边,打算明天一早全都交给小鲜。
隔壁的谈话声慢慢轻了下去,屋外一阵阵的蛙叫,身旁的卓枫已经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离开葛村就意味着要告别这里的一切,雷公山、白龙潭、村民、冶子、桃枝和善因师父...唉,四年了,她的心里或多或少都装上了这些人和地方。
明早还是早点起来,趁着太阳不烈,去把离开葛村的消息,告诉大伙儿吧。小鲜抬起手,微微晃了晃,梅楼上的小银铃铛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来。
铃声一直越过了层层叠叠的山间林木,过了月亮斜照的白龙潭,过了黑山,传到了东南苗寨的一座吊脚楼里。
“小鲜还有个姑姑?都没听她说起来过,看着样子还是城里来的,明早早点起来,去打听下,她姑姑来山里做啥?”冶子顾自想着,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小鲜的姑姑来,竟然是要带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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