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袖口遮掩下的指尖动了动,好半天都说出话来。
过了很久,才有些违心地轻声问道:“我不在乎这个,你当真不想知道?”
张衍迎上俞峻的目光:“学生有先生做父亲已然足够了。”
等俞峻开口,张衍又主动道:“先生,要与学生一起去把这红木匣子埋起来吗?”
张衍选的地方位于松树下面。
俞峻道:“拿来。”
张衍愣了一下。
俞峻已挽起了袖口,垂眸说:“我替你来铲。”
这几天天寒,泥土冻得硬邦邦的。
一铲子下去,拂去了土上的积雪,俞峻撬动了下面的泥土,微一使劲儿,到一会儿功夫,就刨出个大小合适的小坑来。
头也抬地朝张衍伸出手,就要把红木匣子放进去。
张衍愣了好半会儿,心头升腾起了股暖流,将红木匣子递了过去,孰料在外面站了太久。
指尖都落了层疏疏的薄雪,手指冻得僵硬,一时拿住,竟然“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一声轻微的闷响,玉佩从棉花里滚了出来,咕噜噜跌进了雪中,又是白玉,乍一看竟然辨不出摔到了哪里。
俞峻找了几秒钟这才找到,拿起来一看,却直直地僵在了原地。
**手上这块玉佩并无花纹雕饰,很是素净,通体洁白,白得晃眼,几乎如玉刃般刺入了俞峻的双眸。
刺得他眼球生涩,俞峻眼睫颤了颤,脑子里轰隆隆作响。几乎要疑心这是不是他一个梦了。
如若不是梦,缘何他丢了这么多年的玉佩会在张衍这里。
掌心不自觉地收紧了,这硌手的触感仿佛提醒他这不是个梦。
回过神来,张衍正错愕地一迭声地叫他。
俞峻握紧了手上的玉佩,不错眼地盯着张衍看,“你这玉佩当真是你母亲给你的?”
“先生?”张衍不明所以,错愕地看着他,“这的确是娘亲给我的。”
俞峻:“你过了今年十五了吧。”
十五岁。
倒回去算,张衍他出生的那一年正好是永庆八年和永庆九年中间。
俞峻又问:“……你母亲遇到你生父的时候可是永庆八年?”
“……的确是永庆八年。”张衍不明白为么看到这玉佩俞先生的脸色就变了。
他只觉得他心头忽然飞快地跳动了起来,鼓噪得难受,心跳越来越快,仿佛一个疯狂的示警。
他茫然又难受,差点儿掉下眼泪来:“先生?”
俞峻攥着玉佩的掌心又紧了一寸,不知道是在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张衍的眼泪几乎掉在了他心上。
血脉相连的触痛令他心头都好像收紧,收紧成了个小拳头,心上这滴眼泪烫得他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永庆八年的时候,我奉命来江南治水,正停留在越县。”
“……你是么时候生的?”
张衍忽然像察觉了么:“学生是12月的时候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