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圆她爸是陈芳圆的大伯,两家的房子是紧挨在一起的。
刚才几人站的场子就是两家共用的水泥场,平时晒晒稻谷粮食什么的。从水泥场往家走也没几步路,陈香圆拽着陈芳圆直奔自己家,迈过了门槛直奔后院。
边走边喊,“妈,妈!我爸呢?幺爹又打芳圆了!”
东阳镇虽说在秦岭淮河以南,沾了南方的边儿,但冬天来了,照样冻得人直哆嗦。又正巧赶上年尾,房子里里外外的堂尘污渍、高桌矮凳、锅碗瓢盆都得打扫清洗。
杨玉芬忙活了一上午,手都冻肿了仍旧还没弄完。而陈忠学也不知道搁哪儿瞎混去了,半天不见个人影儿,于是心里便闷着一口气。
这会儿又到了饭点儿,杨玉芬不得不撇下做了一半的事赶紧做饭。因此在陈香圆扯着嗓子嚷嚷时,杨玉芬便没打算理她:小孩子家家的,成天尽是些鸡毛事儿,能不来帮倒忙就算谢天谢地了。
只是待她听见后面一句话时,瞬间来了精神,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脸上满是关怀心疼的神情,“啊,芳圆咋了?”
陈香圆拉着陈芳圆在院子里停住,朝她妈控诉,“还不是幺爹,又为了那个女陈小满他妈打芳圆了!”
‘那个女人’说了一半,陈香圆立马刹车换了一个说法。上次当着她爸的面这样称呼胡艾梅时,被她爸好一顿骂,说她没规没矩没大没小。
想到这儿,陈香圆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问她妈,“我爸呢?妈,我找我爸!”
杨玉芬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人也出了厨房往院子走,“谁知道去哪了,天天不见影儿,也不知道在瞎忙活什么。”
说完,又换上了刚才那副温和的脸,看向陈芳圆,“芳圆,你爸怎么你了?打你了?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芳圆愣愣的看着眼前异常热情的杨玉芬,心里莫名生出一些反感来。并没有解释,只是开口叫了人,“大妈。”
但由于她刚刚才哭过,这会儿眼睛还红着,声音也有些哽咽。因此在其他人看来,‘大妈’这两个字,比说了千言万语都内涵丰富。简直就是一个受了欺负连话都不敢多说的小可怜,通过一声称呼来传达自己所有的委屈与辛酸。
陈香圆拍拍她的肩膀,冲她妈道:“妈你看,幺爹把芳圆都打傻了,人都呆了。”
杨玉芬则将人拉到自己身前,微微弯了腰,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在她后背安抚的缓拍。“芳圆怎么了?受委屈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