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闲闲垂眼,“画成这样,根本不考虑整体布局,就算是写意山水,笔法可以潦草,景物比例不能失真。”
慕轻笔没停,置若罔闻。
画完最后一笔,淡淡看了眼同桌,“好看吗。”
魏北呆头鹅一样,低头看了眼,给力的竖起大拇指,“好看。”
雕刻的版图跟作画一脉相承,但又不尽相同,因为雕刻要最大化放大不同玉石本身的优点,比如种水跟颜色,规避掉裂纹跟棉絮,所以照作画标准品评雕刻,不能说是张冠李戴,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慕轻懒懒的把这页翻过去,莹白掌心摩挲了一下口袋里的翡翠玉坠。
许清梧收回目光,闷声捏着刻刀削铅笔,无所谓,反正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何冬临也生闷气,拿镜子照了照自己的鼻梁。
凑,气都气死了!
“慕轻,你出来一趟。”教室门外,班主任抱臂看着手里成绩表,脸色不太好看。
“去吧,好好求求学校,说不定能让你借读呢。”何冬临扳回一城,得意忘形的勾了勾唇。
慕轻没什么反应,淡淡的看了眼班主任,跟着她一起走向教办处。
班主任姓董,是个青年女人将近三十岁,虽然长了副和善的圆脸戴着眼镜,但总是一板一眼,木讷的像根木头,气质看着要是比实际年龄大上十岁。
董淑敏下巴点了下教办处的门,示意慕轻进去。
虽然成绩已经差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但谁让她是李睿涵送进来的学生,要不要按规矩处理,董淑敏这个班主任也不敢私自决定。
慕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李睿涵正在跟司祁讨论时政,两人分坐麂皮沙发两端,面前是整面墙的大屏幕。
李睿涵是个刚愎自用还喜欢展示自己的人,一只手拿着遥控器,一只手高抬着指点江山,对着新闻上的政令一通批评,颇为自满的看向司祁。
司祁芝兰玉树的倚在沙发上,可有可无的回应两句,修长指间是银黑色细管电子烟,偶尔吸上一口,大多时间空置把玩。
见是董淑敏带着慕轻过来,李睿涵敞着外套向后靠,平淡语气里带着冷意,“怎么了。”
日前,冯老校长忽然把那套茶具给他退了回来,李睿涵就生了疑心,找医院里的人打听了一番,知道是探病那天司祁带着慕轻折回去。
不知道慕轻在病房里说了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