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条死路,”走到不知名的黢黑巷口,司祁终于发声,无奈的向她走了两步,“你想去哪。”
他在黑暗中的身影宛如劲松萧竹,直挺而坚韧的扎根巷口,把路口仅有的光也吞没了大半。
慕轻悄无声息把醉驼下去的背靠在墙壁上,以沉默而模糊的姿态,不做声也不表达。
司祁抬手撩了她额前碎发,摸了摸温度。
他袖子有清凉的膏药味,嗅进鼻腔里带着凛冽,幸而他身上长年累月的木性香,中和了几分,闻着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谁允许你碰我了,”她知道他大约伤在这半边肩膀,更知道他故意用这只手……却没法充做不知的一把推开他。
真是造了孽,醉也不能放肆到底。
慕轻动不了他,自己躲了上肢的接触,混账话忍了,咕哝道:“我没原谅你。”
司祁拇指蹭了蹭她生理性发烫的耳廓,温凉的指尖,坚硬的指骨,偏偏藏着的都是忍耐跟轻柔。
他在她不耐烦挥开的前一秒收手。
又在她收手的后一秒,抱小猫小崽一样,单手撑起她整个放纵醉软的躯体。
巷子那么黑沉,没他瞳仁沉郁。
事实上慕轻看不清他的脸,醉到只能看到他的眼眸,其他都是天旋地转支离破碎的。
她白而晶透的手指,很用力的捏他腕骨。
恨道:“你背着我自己先见过她,你不该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谁叫你擅自做主的……”
司祁低头看了眼她的手,泛红了,他微用巧劲掰开她的手,把她要嵌入血肉的指甲拯救了出来,放在唇边含了一口。
慕轻失去了思考,挣扎下地,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这世上没什么能比他唇上温度炙热,燎了她神经末梢,杀了她无数脑细胞。
“司祁!”
司祁撇开她垂下的发,酒色扑面,他怔了怔,“跟我回去。”又补道:“好不好。”
慕轻推开他的手:“先说清楚。”
“我不该不问你就见她。这件事我考虑不周。”司祁一言一行都诚恳,微低的背显得有些佝偻,像伏着的山脊。
可慕轻看着他明镜般的眼眸。
他越是低姿态,越是动情晓理,越是声色诱人。
她越是不信,她太明白他根本不是能被言语打动的人。
慕轻别开眼,哂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