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后时瑄坐在陈秘书的车上,直奔南山。
“蒋总去灵山寺上香了。”陈秘书整理手边的文件,说道,“正好,这份文件让蒋总签完字,你可以带回怀城。”
蒋霖屿什么时候信佛了?
蒋霖屿那样的人,竟然会信佛!时瑄信了他的邪。
皑皑白雪下的南山,远处山峰壮阔,云雾缭绕。近处,雪松盛满厚厚的白雪,被压弯了枝头。随着鸟儿划过树枝顶端,一抹白扬向了天空。零碎的雪花飞舞着,撞击到车玻璃上。雪景美的有几分梦幻,时瑄看着窗外雪景,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她上一次这么纯粹的欣赏雪景还是跟林浩阳去阿拉斯加,林浩阳开雪地飞机带她穿越雪山,那是她第一次放纵,肆无忌惮的宣泄。
林浩阳笑着转头看她,雪光映进他的黑眸,里面有灼热的光。他开飞机特别帅,黑色耳机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他骨子里有狂傲张扬,锋芒毕露。戴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一扶耳机,下颚骨线条冷硬。他带着时瑄上天入地,他在飞机的轰鸣声中说,跟我回中国吧,我们结婚。
飞机落到平地,扬起的雪花还在飘动,不能平息。雪光照亮了林浩阳英俊的脸,时瑄敛起了所有的笑,她拒绝了林浩阳。
她不能回中国。
他们认识了三年多,在那一刻结束。
她看到林浩阳脸上的笑一点点敛尽,犹如流星划过天空,最后永坠黑暗。
他们大一认识,他们这一届计算机系只有两个中国人,自然坐到了一起,自然成了朋友。
林浩阳这个人,看起来玩世不恭,对什么都不在意。生活散漫,无边无际的飘荡。有传言他家捐楼才进哈佛,毕竟他那个顶级富二代的身份,捐楼也很正常。
实际上林浩阳是靠自身能力被破格录取,时瑄看过林浩阳参加演讲的资料,他的各项成绩都很优秀。他很优秀,他的认真炽热专注只针对热爱。
他们无话不谈,从天文地理谈到人生理想,时瑄很喜欢跟林浩阳聊天,那是她碰触不到的世界。林浩阳冬天去西弗顿滑雪,夏天去南非看动物大迁徙,他一年四季都狂奔在作死的路上。
时瑄向往他的世界。
时瑄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她从高一就在准备大学,每天睡四个小时,剩余的时间都在麻木的学习训练。参加夏令营,参加竞赛,参加演讲。她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按照程序规规矩矩的活着。
阿拉斯加是时瑄第一次脱离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