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按了两下都没点着,时瑄刚要收回手检查打火机,林浩阳包裹着她的手,按下打火机点燃香烟。火光照进他的眼中,眸子里有光。英俊的面部线条冷硬,唇角永远带着笑。
他身上气息复杂,刚刚从车底下钻出来。有汗也有机油,黑色手套粗粝贴着时瑄的肌肤,林浩阳并没有立刻松开手。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咬着烟抬眼,笑的带着点意味。
“你很在意我的女朋友?是不是觊觎我的女朋友位置?”
时瑄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暂时收起手套,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是陈秘书,时瑄调整情绪接通电话,“你好。”
“你没事吧?”陈秘书说,“山路很滑,注意安全。”
“没事,我这就下去。”时瑄说,“谢谢。”
挂断电话,时瑄回头想回答林浩阳的问题,回头已经不见人了。林浩阳原来的位置空空如也,不远处月老庙门前高大的树木上红绳飘荡在雪里,行人来来往往。她往上面看,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时瑄攥紧手里的男式手套,半晌后,把手套装进背包。顺着台阶继续往下走,林浩阳说他没有女朋友,他——为什么突然解释?
她最后一次见林浩阳是一一年,她跟同学去华人区新开的火锅店吃饭,进门时碰到了蒋霖屿,她愣了下,随即转头看到不远处正停车的林浩阳。
停车场灯光很亮,一眼就看清了他。
她朝蒋霖屿匆匆点了下头,拉着同学去了隔壁的餐厅。
那天林浩阳和蒋霖屿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找尽了理由,在隔壁的餐厅拖到了很晚才结束那顿饭。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却始终没看到林浩阳。
也许他们的车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时瑄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怕见,又怕永远不见。她跟林浩阳在一起三年,是她人生中最热闹最快乐的三年。可他们之间没有未来,林浩阳要回国,他有他的责任。时瑄不能回去,她也有她背负的东西。
母亲的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咒骂。那道门,她跨不过去。
他们隔着太平洋,没有任何机会。
分开是最好的选择,及时止损,他们都不要再付出感情,他们各奔东西。那三年,就像是最美的梦。
人生啊,总有那么多意外。母亲回国了,把她一个人丢在美国,她的选择她的放弃就像一场笑话。
一七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