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子事情,自是告不到李大人的面前。”燕蒹葭嗤笑一声,眉间划过一抹不屑:“李溯强抢的女子,乃是赌徒家中的小女,那赌徒前些年为了还赌债,卖了自家的大女儿,如今正是又欠了一屁股债,李溯既然敢犯事儿,便是打听清楚了一切”
李溯再怎么为非作歹,也到底府中管教甚严,尤其他父亲李正素来以正直清官闻名。因而,李溯在动手之前,早就将人家女子的家中情况弄了明白。这样一来,他只要拿些银两给那赌徒,那赌徒自然乖乖把小女发买了去。
这一来二往的,李溯逼得女孩儿自尽不假,可人家嗜赌为命的父亲却是不声不响。既是没有苦主,又哪儿来的击鼓鸣冤?
看着燕蒹葭极致从容的模样,李正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却依旧不信:“世事但凡讲究一个证据!公主又有何证据?若是没有证据”
“怎么没有证据?”燕蒹葭眉眼弯弯,徒然一笑:“李大人若是不信,自是差人去不眠楼请了姽婳姑娘问话就是。”
不眠楼的姽婳姑娘,倒是近些时日建康城名声大噪的一位。即便从不涉及烟花之地的李正,也听闻过其名讳。
但这姽婳姑娘与此事
“看来,你口中的姽婳就是那赌徒的大女儿了。”燕王淡淡瞥了眼李正,脸上再无一丝笑意。
谁也摸不准,这个神色莫辨的帝王,究竟存着怎样的心思。尤其燕蒹葭方才说的事儿,还是涉及王法
“不错。”燕蒹葭道:“姽婳姑娘便是那被迫害致死的女子的亲姐姐。只是她早年便已然被卖,如今自是无可奈何。但这倒是不妨碍她成为人证,毕竟她妹妹就正是死在不眠楼的!”
姽婳就是那死去的姑娘的姐姐这件事,也实属隐晦,若非燕蒹葭深入去挖,想来是没有人知道
“陛下!”李正兀自跪了下来,一张四十多岁的忠正面容,一瞬间又苍老了几分:“臣有罪啊!”
他颤抖着满是胡茬的嘴角,心中万分复杂。
纵然他不愿相信,但也知道,燕蒹葭这个临安公主,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从这几年他与她屈指可数的交手,便可以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