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如何?”姽婳眉心一蹙,回头看燕蒹葭。
这是数年来,她所见过的大人物中,最危险、最让人难以逃离其掌控的一个。只有她的主子与眼前雌雄莫辨的燕蒹葭这般,让人捉摸不透。
“本公主不要如何。”燕蒹葭勾唇:“虽说本公主素来荒唐事儿干多了,但到底也是喜欢风花雪月之辈。”
说到这里,她坐了下来,不偏不倚,正是落座姽婳先前的凳儿上。
她歪着脑袋,笑眯眯道:“姽婳姑娘若是当真要报这恩情,不妨三不五时的与我弹奏一曲?想来这要求,也不算过分罢?”
不为拉拢,不为美色。她言下之意,只是为了一颗文人骚客的听曲儿之心,可这比起拉拢又有何区别?
一个三不五时寻她琴瑟之人,难免叫人怀疑,是否早就移了阵营。
“公主此要求,恐怕姽婳”
“姽婳姑娘要知道,你妹妹被害的关键人证物证,掌握在本公主的手里。”燕蒹葭笑容满面,不以为意道:“若是姽婳姑娘因着太过吝惜,让自个的妹妹连死都要背负着肮脏的罪名,不知道你妹妹泉下有知,会不会托梦来与你道个‘谢’?”
她话音落下,一瞬间,那个无恶不作的建康一霸,顿时显露无疑。至少姽婳知道,如果她不答应这个要求,燕蒹葭一定会说到做到!而她对此,全然束手无策,毕竟连主子也没有将那些证据握在手中。
那一头,燕蒹葭继续催促:“姽婳姑娘,想好了没有?”
“好。”姽婳深吸一口气:“公主手段过人,姽婳自愧不如。”
说不上气恼或者旁的什么情绪,她只是不懂,燕蒹葭究竟想要什么?
燕蒹葭闻言,爽快的点点头:“既是姽婳姑娘应下了,那么本公主便可放心将人证和物证都送到大理寺去了。”
见燕蒹葭如此爽快,姽婳忍不住诧异:“公主不怕我反悔?”
空口无凭,若是今日燕蒹葭送去人证物证,明日她转脸反悔,那么燕蒹葭又耐她何呢?
“不怕。”燕蒹葭一笑,弯唇:“姽婳姑娘的为人,本公主信得过。”
自然是信得过,如若姽婳敢反悔,那么她也是有千百种法子折磨她,她骨子里阴损,他人向我善,我待他人好。他人向我恶,我自挥刀过。
左右这建康城,敢与她作对的,没有几个。
瞧着燕蒹葭一副极为‘君子’的模样,姽婳根本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