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燕诀的态度,让燕蒹葭起了疑心,因而她早早差人去打听,得到的答复是,近来建康有两件大事引人注意,一件是国师扶苏即将出关,另一件则是天下兵马大将军楚青临班师回朝,不日将抵达建康。
这两件事于燕蒹葭来说,自然是后者大于前者。虽说她素来是与楚青临没有什么交集,但先前她放出的那些话,总归是让楚青临不太体面。
因而,她左思右想,大抵也知道燕诀白日里那么快隐忍下去,估摸着是要等楚青临回朝,借楚青临之手整治她。
不过,这与燕蒹葭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长这么大,她倒也是从来没有怕过谁的。
如此一番,很快便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的时候,燕蒹葭如约前往宫中,探望‘病重’的母后。
显然,相较于昨日阻拦重重,今儿个她轻而易举便入了槿樱殿。
进去的时候,她的母后萧皇后正端坐在案几前,一手执笔,抄写佛经。
萧皇后如今也不过三十余岁,一张貌美的脸容,依旧艳绝动人,哪怕她穿着素净,神色淡薄,却是依旧称得上祸国之色,这也是当年众臣私底下妄议萧皇后迷惑君王的缘由。
见她进门儿来,萧皇后便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她。
“酒酒,听说你昨儿个又闹事儿了?”
酒酒是燕蒹葭的乳名儿,从前怀着燕蒹葭的时候,萧皇后极爱吃酒酿圆子,于是便有这样的乳名。
但燕蒹葭本人,却是不太喜欢。毕竟她声名在外,一直是个威武的存在,可酒酒二字当真女气的不得了,有损她的威严。
嘴角微微一抽,燕蒹葭转了话题,道:“母后今日怎么不玩儿马吊了?”
“少转移话题,”萧皇后睨了眼她,道:“说吧,为何好端端的要动李正的儿子?”
萧皇后虽说多年在后宫之中,也算是足不出户,但实际上朝廷之事,她也知晓颇深。
“那李溯行不法之事,儿臣自是要修理他一番。”燕蒹葭一脸义正言辞。
“少在本宫面前装模作样,”萧皇后起身,走到她的面前,食指戳中她的眉心,道:“你是本宫生的,本宫还不知道你什么胚子?”
“咳,母后”燕蒹葭攒出一个笑来,道:“楚家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儿臣只是”
“酒酒,”萧皇后蹙起眉头,语气一瞬间有些严厉:“我是不是同你说过,莫要插手朝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