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一时间歌舞升平。叶芊芊和妙玲珑不拌嘴之后,燕蒹葭深觉没了趣味儿,她原本就要打道回府,就听那头有人提及‘临安公主’,瞬间又将她的神思拉回了宴席之上。
“听闻公主惊才艳绝,对诗词颇有研究,不知公主可否为在下的画作题字?”男子席中,有个眉宇刚正的青年手中执着一方画卷,看向燕蒹葭。
“题字?”燕蒹葭勾唇,身形不动:“你算哪颗葱?要本公主为你的画作题字?”
她认得眼前的男子,李溯的兄长——李淳。李淳年长李溯十岁,他与李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过李淳早年有才,如今正在父亲李正手下当值,算是与李溯有着天壤之别。
但即便李淳再怎么正直有才华,也是对她怀着极大的敌意,如今他显然是要为自家弟弟‘一雪前耻’了。
“公主若是不愿,在下自是不会勉强。”面对燕蒹葭极为嚣张的回话,李淳显然并不以为意:“不过,在下与公主府的辛公子有过一面之缘,辛公子曾说公主才华过人,看来在下是没有机会一见了。”
辛公子,说的不是辛子阑又是何人?几乎整个建康城的人都知道,燕蒹葭与辛子阑关系匪浅,更有甚者,许多人都在议论,辛子阑生的秀美,怕是早早成了燕蒹葭的裙下之臣。
一时间,在场众人皆是议论纷纷,那一句句或鄙夷、或旁观冷笑的话,如刺骨的利刃一样,扎人至极。
楚青临的视线,再一次落在燕蒹葭的身上,他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冷淡,让人分辨不清情绪。
然而,处于唾沫星子最深处的燕蒹葭,竟是忽而起身,她懒懒伸了个腰,看得众人不由更下狐疑。
她扬眉,拍了拍褶皱的衣袍,漫不经心道:“李淳,你在楚老太君的寿宴上,让本公主题字,是不是有些行为荒唐?再者说,你弟弟李溯干的那些肮脏事儿都没有平息呢,怎么你如今还有心情参加宴席,吟诗作画?难道你们李家的人,都这么心大的吗?”
她举止慵懒,眉眼之间皆是贵气,似乎与传闻中不堪的临安公主,全然不同,且与眼前的李淳比起来,她看起来更是出尘绝然。
被戳中痛处的李淳闻言,不由冷笑:“公主这是恼羞成怒吗?在下听闻公主与辛公子关系暧昧,莫不是真有什么猫腻?”
越是自诩正直的人,越是看不上燕蒹葭这等子‘邪气’之人。正如李淳,他听闻过燕蒹葭的行事,早就嗤之以鼻,如今有机会宣泄,更是不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