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要不是下人早早将燕蒹葭抬上榻,收拾了蟹子残骸,恐怕萧皇后就不止是将辛子阑调离建康城这么简单了。燕蒹葭从前有一次,因饮酒吃蟹导致腹泻呕吐不止,几乎去了半天性命,那时御医说燕蒹葭体质虚寒,酒可少饮,但蟹子却不得贪食,因而这几年下来,她一直不被允许吃蟹。
燕蒹葭听闻此事的时候,眉梢不自觉便蹙了起来,扶苏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她,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角泛起三分笑意。
燕蒹葭很快便舒展眉眼,耸了耸肩道:“罢了,你先退下。”
“是,公主。”西遇低眉,很快退了出去。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燕蒹葭兀自吃了解酒药,便思忖起了旁的事情。
扶苏见她难得安静,不由笑道:“看来公主与辛公子果真如传闻一般,甚是交好。”
他以为,燕蒹葭是在思量辛子阑被调离都城的事情,却没有料到,燕蒹葭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没心没肺。
“国师何出此言?”燕蒹葭回过神,挑眉看向扶苏。
扶苏温润如玉:“方才公主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不是在想辛公子的事情?”
“国师误会了,”燕蒹葭道:“辛子阑的事儿,他自个能够摆平,不需要本公主担忧什么。”
“哦?”扶苏指尖杯盏微顿:“公主不怕陛下和娘娘要了辛子阑的命?”
扶苏虽说不理世事,但也知道萧皇后和燕王都是极为不喜辛子阑,若非这几年一直是燕蒹葭护着,辛子阑怕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燕蒹葭嗤笑一声,道:“若是当真如此,那也是他的命了。”
“公主倒是想的开。”扶苏道:“我还以为,公主对辛子阑”
燕蒹葭偏头看向扶苏,不由调侃道:“从前不知道,没想到国师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也如此八卦。”
“公主谬赞。”扶苏从容道:“扶苏不过一介凡人,七情六欲皆是有之。”
“七情六欲皆是有之?”燕蒹葭勾唇,攒出一个坏笑:“那国师七情所系者,是男是女?”
扶苏身为国师,倒也不是不可娶妻生子,但他已然二十有余,却从未有什么女色近身,就是身侧跟着的也都是小童一流,这让燕蒹葭一度怀疑,莫不是他喜好男色,不敢启齿?
扶苏闻言,神色微微一顿,他下意识弯起眉眼,道:“公主玩笑了,扶苏七尺男儿,自是所系女子。”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