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洲道:“唯独怜月姑娘,她手腕的伤口是死后造成的。”
因为是死后造成的,所以流的血并不多,可以说迷惑人心的法子,过于漏洞百出。
顿了顿,张广洲又道:“下官以为,行凶者应是怜月姑娘熟悉之人,最有可能是云良阁里头的人,再者,怜月姑娘颅骨呈由上往下碎裂趋势,可见此人身量比怜月姑娘高。”
一个高于怜月的男子或者女子,以居高临下的方式,用凶器杀人。
燕蒹葭睨了眼胸有成竹似的张广洲,忽而笑道:“就本公主所知,行凶者最可能是张大人的胞弟,张广易。”
“不排除这个可能,”楚青临道:“张广易的确比怜月姑娘高一些,而且昨夜张广易与怜月姑娘结了仇”
扶苏道:“不过,张广易似乎与怜月姑娘算不上可以夜会的交情。”
夜半私会,不惊动任何人,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听着扶苏的话,张广洲方冒出的冷汗,好歹是散了许多。
“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燕蒹葭蹙眉,道:“怜月姑娘瞧着也算是云良阁的‘老人’,怎么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燕蒹葭混迹过的花楼许多,故而一直都知道,但凡大一点儿的青楼,姑娘身边都会有个伺候的丫鬟,可奇怪的是,从始至终,没有人提及怜月身边丫鬟对此悉知什么。
但是,作为从未涉猎花楼的青年,楚青临和扶苏闻言,皆是有些诧异,不过想起燕蒹葭在建康城里头的声名,他们眼底一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回公主,下官方才问了楼里的老鸨,”张广洲道:“她说半个月前,贴身伺候怜月姑娘的丫头害病死了,怜月姑娘是个念旧的性子,说是暂用不惯旁的丫头,后来城中人人岌岌可危,楼里的生意也渐渐不好,这件事便给搁置下来。”
“哦?如此凑巧?”燕蒹葭道。
“下官也觉得奇怪。”张广洲道:“今日下官会盘问一番云良阁所有人。”
“好,那你问仔细些。”燕蒹葭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派个人领我们去太守府歇息罢。”
她话音方落,楚青临便道:“公主去歇息,本将军要同太守一起,看个究竟。”
他来凉城,并非如燕蒹葭一样,出于‘好奇’,而是真真切切的要解决此事。
“将军自便。”燕蒹葭耸了耸肩,不以为意的看向扶苏,道:“国师也要一同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