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小倌里头,有一个便是红羽年少时的情郎,在她知道自己心爱的人被卖入惜春楼的时候,便想着要救他出去。可是一个青楼妓子,要给青楼小倌赎身,这本来就是极难的事情,再加上张太守那处若是知晓那小倌别说逃出生天,就是怎么死的,也未可知。”她嗤笑着,孩童一般的面容,含了三分扭曲:“于是,红羽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暗中买通惜春楼看守的两个随从,让他们偷偷将那个小倌放了。而负责买通的,便是我。”
“只是百密一疏,另外有两个小倌偷听到了我与看守的话,于是那两人便也闹着要离开惜春楼。”
“红羽没有办法,只好多付了一些银两,让看守的将那两人也一起放了。可红羽当真是傻,救了白眼狼而不自知!”
“她那个情郎啊,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傻小子了,就她自己是傻姑娘罢了。”
“那小倌被其余两个撺掇着,想要折返去寻红羽讨要银两。呵,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早先便与红羽说,她那个情郎是因为好赌才被卖入惜春楼,但红羽不相信这番话,真是太傻了!”
说到这里,陈玥儿忽然哈哈大笑,笑中藏着三分泪意,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她的眸光徒然划过血腥之色:“这般恬不知耻的贱男人,老天不收拾,便由我来收拾!”
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早年习武,内力深厚,想要杀了他们,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他们见她是‘小姑娘’,便掉以轻心,实在死不足惜!
“你这会儿倒是好人了,”燕蒹葭哼笑道:“杀无辜少女的时候,怎么没有这般侠肝义胆?杀怜月的时候,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好歹前一日怜月才为你解围,你”
“呸!为我解围?”陈玥儿冷啐:“我好不容易勾引了张广易,若不是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早就入了张府!她死的活该!”
“果然如此啊,虽说仵作验尸,说杀怜月的凶手比怜月高挑,但如果是你的话,一切倒是都说得通了。”燕蒹葭摇头,道:“不过你这番话,如果怜月听到,恐怕是要气活过来。”
自认为是帮了人家,结果人家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埋怨她破坏了自己的谋划,恨得当夜便提刀而去,要了自己的命。
不得不说,怜月也真是死的无辜至极。
“她比红羽还该死,”陈玥儿闻言,神色分毫不变,只冷冷道:“好歹红羽不像她那般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