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公主误会了。”扶苏温文尔雅道:“我不是怕,是惊讶公主怎地会做这般无稽之梦?”
“无稽之梦?”燕蒹葭挑眉:“国师觉得自己不会死,还是不会君临天下?”
“人固有一死,”扶苏从云流水的回道:“早晚扶苏都是要死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对自己将会‘君临天下’感到讶异。
燕蒹葭莞尔,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来:“国师看来是和我母后同根同族。”
她做了这么多,包括给扶苏下毒,不为其他,只为验证心中的一个猜想。
扶苏倒水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笑着问道:“公主这话,何以见得?”
燕蒹葭道:“今日本公主给国师下了毒,国师想来是不会忘记罢?”
“自然。”扶苏眉眼舒展:“只是不知,公主此番是何用意?”
燕蒹葭勾眼:“本公主听闻,隐世门的人血脉奇特,他们一生下来眉间便有红莲胎记,这胎记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消散。但据说,如若想要验证此人是否为隐世门后生,可用血菩提一试现下时间恰好,国师额上显露的红莲,当真灼灼其华,妖艳的很啊!”
“公主真是谋算深远,扶苏自叹不如。”扶苏摇头轻笑,这血菩提的粉末,寻常人不会携带在自己的身上。可燕蒹葭就是带了,那么无疑,她早从还在都城的时候,便谋划了这一次的试探。
“多谢国师相告,”燕蒹葭忽而从怀中取出一方铜镜,正对扶苏:“今日若非国师,想来本公主很难知道,原来国师与母后,皆是隐世门中之人。”
扶苏一顿,就见铜镜中,他眉目如画,却唯独没有燕蒹葭所说的红莲盛放。
他一瞬间便明白过来,燕蒹葭的确给他下了个套,但这个圈套,远比他以为的,还要轻易可破。
她前后两次下毒,给他营造一种城府极深、心思缜密的‘假象’,以至于这次毒,扶苏信了她‘血菩提’的说法,甚至没有丝毫怀疑。
燕蒹葭收回铜镜,侧眸看他:“其实本公主给国师下的毒,不过是药量极轻的十香软筋散,但谁叫国师心里有鬼呢?”
从扶苏走上国师的那一刻,外界对他的揣测就无休无止。传闻他是来自隐世门,但他自己却从未承认过,可相较于对扶苏的好奇,燕蒹葭则更好奇自己的母后到底出自何方。
扶苏风轻云淡道:“看来今后,公主的话是信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