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原本一直奇怪,为何那些公子哥会无故被食梦兽所害,如今倒是突然懂了。
顾笙心中的那个少女,其实从未离开,她在他的心尖萦绕着,哪怕厮人已去,他还是忘不了她。于是,那些和江执有几分肖像的男子,便成了他祭奠顾偲的一种方式。
魔怔入心,顾笙不是顾笙,袁照不是袁照,他只是复仇的工具,这世上像‘江执’一样薄情寡幸的男子何其多啊,他想要杀尽这些男子,何其困难?
“不错。”食梦兽道:“自从回幽州,他便像变了一个人,梦里梦到的都是顾偲,梦醒之后便会央求着我,去为顾偲报仇。一个、两个、三个我将那些同江执肖像的人都带入梦中,让他们沉睡不起,为的只是让他解恨。可他这心魔,就像是另一个人,等到他清醒了,便又全然忘记自己曾做过的事情。”
扶苏问:“你难道不打算告诉他?”
“为何要告诉他呢?”女子摇了摇头,即便幻化成燕蒹葭的脸容,也还是半分和燕蒹葭不像:“我若将此事告诉他,只会徒增他的烦恼与忧思,他如今能忘却自己的心魔,便是再好不过。”
这世上,有人为心魔所困,浑浑噩噩,有人则如顾笙一样,心魔如梦,梦醒全无。前者让人痛苦,后者至少清醒的时候,让人无所忧愁。
扶苏低笑一声,薄唇抿起一个弧度:“你果然是对他动了情。”
灵兽对凡人动了情,这世间,还真是无奇不有。
她见扶苏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不由扬唇:“怎么,国师似乎很是不屑?”
扶苏摇头:“情爱而已,我以为你是灵兽,定然能够参悟的透其中不值之处。”
“原来在国师心中,情爱是不值得的?”她道:“若是不值,国师为何心疼顾偲?是因为她和临安公主生了一样的脸容?还是国师觉得,临安公主不应如此委屈?”
“这是你编织的梦境,最初的时候,你将我放在顾笙的体内,就是为了迷惑我罢?”扶苏不为所动,只幽幽道:“他杀了人,你想为他开脱,想让他不为此偿命,还想让他忘记顾偲,从此过得心安理得?”
她设下这个局,一开始就是为了攻心,让扶苏对顾笙感同身受,让扶苏生出一丝同情,对此手下留情。
“梦境是我编织,但感情是国师自己的,”她笑了笑,缓缓道:“国师不相信,我也不过多说什么,有些事情,你日后便可知晓真假。”
一边说,她一边抚了抚自己的脸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