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蒹葭并不管扶苏如何说,当天夜里,她将装满萤虫的袋子随意一丢,便寻了西遇一同回了公主府。
因着一夜未眠的缘故,她一觉便睡到了次日的午后。午后日头很盛,燕蒹葭没有知会尚琼,便兀自一人出了公主府。
听下人说,尚琼午膳那会儿找过她一次,但在听闻燕蒹葭清晨才迟迟归来,便也就识相的不去打搅。本打算询问燕蒹葭的事情,也顿时没了想法。毕竟燕蒹葭昨夜便是为了他的事情,一夜未曾合眼。
只是,尚琼不知道,燕蒹葭醒来之后,便率先去了春光阁。一路顺畅,百姓见是公主府的马车,便一个接着一个绕路而行,谁也没有胆子阻拦她的去路。
故而,没过多久,燕蒹葭便抵达了春光阁。
春光阁和不眠楼极为不同,不眠楼雅致,春光阁华贵,就如那阁前鎏金的牌匾一样,无处不彰显着富态。
那时春光阁方落到燕蒹葭的手中时,辛子阑曾建议好好修缮一番,这个想法燕蒹葭采纳了,而事实也证明,京中贵人多喜奢华,不说这奢华是不是值得,就是面子上,也是很过得去的。
正是因此,即便知晓春光阁是燕蒹葭的管辖范围,那些贵胄子弟也一个接着一个,络绎不绝前往。
燕蒹葭踏入阁中,一路便进了她时常休憩的雅间内,只是,她还未等到身后下人开门,便听得身后传来小姑娘细细的声音:“公主,你再不来,我就要去公主府寻你了!”
她回头,摇头笑道:“小卉子,你近来是越发的粗犷了,半点不像个姑娘家。”
燕蒹葭看向那小姑娘,两月不见,这小姑娘丝毫不变,分明十四是许多姑娘家都在长身子的年纪,可她就好像永远被钉在这个阶段了一样,燕蒹葭仔细想着,大抵从前年开始罢她便再没有见她长过个子了。
“公主可真是坏透了!”小卉子冷哼一声,半点不像是仆从:“先前一句话没有说便南下离去,如今回来了,也不想着探望探望奴婢,奴婢这两个月,可是吃不下睡不香,日日都惦记着公主呢!”
她瞪着圆鼓鼓的小眼睛,上眼皮子瞧着似乎有几分沉重,但那一张秀气的脸容,比起燕蒹葭都要白皙两分。
若是说容貌,这小姑娘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顶多便是笑起来小虎牙俏丽,但奇怪的是,对着这么一张小脸儿,谁都生不出半点的气。
“吃不下?睡不香?”燕蒹葭抿嘴嗤笑:“小卉子,你同谁学的,愈发油嘴滑舌,谎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