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就算是王宝来拿了现钱来支付工资,也比不上王怀仁一句话好使。王怀仁只是吆喝了一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就连王宝来从外面雇来的机器师傅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谁都知道王怀仁这位土皇帝惹不起。
“坏人叔,这地你不让我包,那你打算包给谁啊?除了我王宝来,谁会舍得出这么多钱?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村里现在连出去吃顿饭都得记账,年底能不能跟人家结清了都不知道呢。怎么,可以让外人来包,就不兴你老侄子挣点儿钱了?”
王宝来嘻笑着走到了王怀仁的身边递上了一根好烟。
王怀仁接都不接,而是带着几分嘲讽的看着王宝来:“王宝来,是不是挣了俩钱儿就不把你老叔放在眼里了?忘了这王家庄子姓什么了,还是忘了你自己姓什么了?王宝来,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地我说让你包,你才能包,我说你不能包,那你就包不成。呵呵,签了合同又怎么了?多少合同签了之后也撕了的是吧?咱不说别的,村里还有那么几户对土地价格有意见呢,我是硬压着人家同意了的。我这只手只要一松,这事儿还得翻盘子的。你懂不?”
王怀仁用他那只粗糙的大手比划着。
“这我知道,可我就是想不明白,老叔为什么这么看不上我?我有对不住你老的地方吗?”
“你王宝来是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曹副乡长对不起我,她事先没跟我说清楚,这土地是包给谁了,行了吧?这事儿我跟曹副乡长理论,不跟你计较。”王怀仁料到了,只要他跟乡里撕毁了合同,王宝来这地就包不到手里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承包地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连个像样的招呼都不打,眼里哪还有他这个村支部书记了?不为别的,单是为了治这一口气,他王怀仁也要先把这事儿翻了再说。
“老叔,你要是跟乡里撕毁了合同,那不还是冲着我来的吗?”王宝来一个人点上烟抽着。
而王怀仁则坐在那里气乎乎的,一副谁都不理的架势。
“王宝来,你能上天去,与我王怀仁没有关系。但是,王家庄子的事情,现在还是我王怀仁说了算。我不能让人把王家庄子的人欺负了。连承包人是谁都不知道,居然就敢整地插秧了,真是岂有此理!”
“老叔,单方面撕毁合同,那可是要承担违约责任的呀,给村民造成的损失,给我造成的损失,你拿什么赔?现在可是契约社会了,不是谁一句话就能摆平的。老叔是不是想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