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具尸体排在芦苇滩上。
都浮肿着,只勉强能分辨面容。
多是女子,还有些许孩子,身上有利器的伤,一两具尸体上插着低劣的箭矢,箭头是用石头磨制的。
有能力的人,看这些就能分析出许多了,但李朝霜能在瀛洲岛的藏书阁看到植物标本,尸体标本却没人会让他碰的,就担心他触景生情……好像不太对?
所以他对验尸只知道一些纸上谈兵的东西,阿晕则连纸上谈兵的这些都不知道。
“埋掉吗?”
指挥草木之灵帮忙,拦下这些尸体顺流而下的阿晕问。
虽然昨天已经历过,但还是没想到自己是做主那个的李朝霜想了想,道:
“没有大司命的主祭,没法预防瘟疫,这样直接埋的话,让畜生挖出来吃掉就不好了。还是烧成骨灰再埋吧。”
“哦,也是……唔,又来了一具?”
一具颇为奇形怪状的身影,从上游飘下来。
阿晕多看一眼,发现自己搞错了。
“是活人,哎不对,还有活狗?”
水草缠绕上活人还有活狗,拉到岸边。阿晕和李朝霜围上去一看,确实是一只瘦得能看到皮下肋骨的秃毛细犬,和趴在秃毛细犬上、和细犬一样瘦弱、但脸肿得像个盘子,肚子里则揣了个球的男孩。
他身上也有许多刀伤,伤口在江水里泡的发涨,并且颜色古怪。
之所以还有一口气,大概全靠秃毛细犬拽着他的衣服,让他没有沉下去溺水。
阿晕摘下一边飞舞白须的芦花,抵在这男孩圆滚滚的肚子上。
他小声念诵着什么,像是清扫一样,用芦花来回浮动。
几个呼吸后,气息奄奄的男孩猛地一呛,眼睛还没睁开,就喷出一口泥沙,然后才是浑浊的水。
之后他就趴在地上一直咳嗽和呕吐,阿晕则对那只同样腹中鼓鼓的秃毛细犬如法炮制。
又是一阵喷水呕吐声。
等男孩勉强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到的就是李朝霜捧着一杯热茶,蹲在他面前。
蔚蓝天穹,和上午明朗的阳光,于黑发勤勉俯下的面孔投下浓重的阴影,于此同时,他的耳坠,他的眼睛,却在这阴影中却格外璀璨。
风中芦花发出弹拨琴弦般的和谐乐声,男孩颤抖了一下,翻身跪下,对着李朝霜嘣嘣嘣就磕了三个头。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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