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一片狼藉,他的血也还在流,咒力没耗完前,伤口无法愈合。
卓远回想起刚才发生的所有,又用力啧了一声,低声道:“一个九歌都没能杀掉,这倒真有点麻烦了。”
分明进行得十分顺利,怎么刚好会有一副蕴含浩然气的绣卷,在东皇太一那里?
这个疑惑升起还没几个呼吸,卓远就记起,在万万兵马大元帅那里,确实有这么一副绣卷。
万万兵马大元帅说,那绣卷是他某次接受献祭时,意外制造出的咒具。有收人纳物之能,十分广阔,至今没有找到极限,因此也难以打破。
因为打算用这幅绣卷困住公子朝霜,万万兵马大元帅最后离开前,还向卓远报备过来历。
有这先入之见,便是卓远也难以猜出,说是咒具的绣卷,竟然是一副用浩然气修出来的“书”。
“不是巧合?”卓远沉吟道,“但好像还差了一点什么……”
他抬起手,这间可称为书库的书房里,无数书写有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便颤抖起来。
当卓远摊平手时,书房各处飞来的几张纸,稳稳落到他手心。
他拿起纸张一看,眯起眼嘟囔:
“原来如此,顾长径吗?梅老的学生,这么死了倒真有点可惜。”
但死了就是死了,卓远召来更多记载有顾途顾长径这个人资料的纸张书册,抱在怀中,抬脚向外走去。
带着一身伤,他不顾身上的血正在沁染纸张书册上的字迹,就这样出现在书房外的学生们面前。
小小的议论声,在门推开的一瞬间就消失了。穿雪白或梨黄襕衫的学生们,瞠目结舌看着他,看着他一路在走廊上留下暗红的脚印。
稷下学宫的建筑,表面上并不雄壮。
不似剑阁的轻巧,也不似三岛十洲非凡。
这里的一座座院子方正又厚重,以抵御四季不停的北风,因此显得平平无奇。
需得穿过长廊,沿阶梯向下,才能一窥稷下学宫的真貌——
——坠落几十里,依然不见底的深坑。
沿深坑岩壁的环形阶梯,一只向下深入到十几里,论工程比起蜀道不遑多让。更别提,只要是够得着的地方,都给稷下学宫的学生绘上壁画,刻上诗词歌赋。
他们还沿阶梯开辟楼层,数千年下来,这里已成为有近千层的大书库,堆积有离乡人初次来到大荒后所有的记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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