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的还钱啊!老爷,老爷!看在这卢家姑娘好好的份上,你饶小的一命吧!小的保证以后绝不来打扰卢姑娘!小的若敢动卢姑娘一根毫毛,小的孩子就没屁.眼!”
那好像是个异人的男子,闻言却是脚更用力地踩。
任飞光冷笑道:“你晓得不?我老子当年向我娘发誓再也不克赌了,他那时的表情,和你这家伙现在一毛一样。”
异人老爷突然冒出来的乡音,叫老胡一抖。
再仔细想想这句话的意思,他不由浑身冰凉。
好在任飞光下一句,又换成了官话,道:
“他后来也确实没再去赌了。”
这是什么柳暗花明?老胡连连点头,因为喘气不过来,口齿不清道:
“我不会再干这活了!真的不会了!”
院子里,其他躺倒的汉子也应和着,十分诚恳。
任飞光看得冷笑一声,继续道:
“但我老子后面还是给人打死了。”
老胡:“啊?”
“他去赌的时候,欠下了高利债。因为还不起,给打手拖到乱坟岗打了一顿。”任飞光冷冷道,“村人将他抬回来,但他依然一病不起,没几天就丢下了我和我娘。”
然后他娘又丢下了他。
不,应该问,他娘最后又做了什么,才让赌场没能找上他这个当时连话都说不大好的小子?
老胡不知道任飞光想到了什么,他瑟瑟发抖,终于发现这位异人老爷,似乎和他这样的讨债打手有私仇。
“高利债,”任飞光一字一顿道,“任何超出了应有限度的债,背上它们的人,都难以向前,也不值得信赖。”
老胡已说不出讨饶的话。
他意识到了,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老胡那老虎形状的胡子一抖一抖,藏在胡子下的嘴巴大口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好像一条跳上岸的鱼。
嚓嘤——
任飞光长剑出鞘,白亮剑刃折射日光,让院子里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眼。
接着,是“刷——”
锋刃划破空气,而老胡屏住呼吸。
他感到什么一热,然后晕开,是血在喷出吧。
老胡从没有这么感到这么安静过,就好像几年前,有人拿着他债单,要他去当讨债打手的那一晚。
他屏住呼吸,屏住呼吸,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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