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峰上。
谢峥嵘出剑,收剑。
剑光剑影剑气,犹如血河涛涛,时机恰好到关注却月城此刻事态的人,胸中一口气梗住,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但一时之间,这一剑的效果,不是在剑阁上能看得出来。
或者直说。
此刻西大封的情况,远比却月城那边更危急。
平日状况不错时,西大封会笼统表现为一个云气形成的大漩涡,犹如九天之上有一个眼洞,而整个苍穹无时无刻不在往其中倾漏。
在苍天之上,有某神?有某魔?在不断扩大的眼洞后,用力拉扯笼罩整个大荒的天幕,侵吞,嗜咬。
而此刻,极其罕见地,千万年来笼罩太白峰,乃至小半个蜀道上空的阴云,竟然溃散了。
云消雪霁,从未有过的灿烂星河,盈盈照耀峰际。
如斯美景,雄阔壮丽。谢峥嵘一剑在东方天际留下的深红裂痕,成了一道叫人惋惜的残缺之笔。
但目睹如此佳景,太白峰上一众剑客,反倒是毛骨俱竦。
太白峰上风雪消散,不就意味着,剑阁世世代代看守的天灾,已破封而出?
方才大封中骤然一空,他们当是天灾学壁虎那种小虫,断尾求生。借大荒上人心动摇,送出几分力量往外界。
可现在一看,莫非西大封不知不觉已叫天灾侵蚀到如此地步,他们这些剑客脸上一双招子白长,过去完全没有发现?
太白峰上,很多剑客满身虚汗。
倒是谢峥嵘,他依然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唯有手中长剑剑锋上,有一点红芒摇曳不去,恰如他眼尾那枚小痣一般血红。
“还愣着干什么。”
雪白劲装的剑主终于开口。
“天灾还在这里,只是借江北之势,涨大到视野难容。仅仅是这样,就让你们出不动剑了吗?”
天灾还在?
视野难容……总不可能说,如今他们头顶上的这片苍茫星夜,就是此刻天灾本体?
太白峰的剑客,无不对着头顶瞪大双眼,打量那无边无垠,倒抽一口凉气,心目眩怖。
自然,也有陈仓道主这样,在谢峥嵘说明前,就隐隐察觉到什么,但抱着最后的一丝期待,希望并非如此的人。
此刻听到谢峥嵘的话,他背后虚汗更盛。
尽管如此,陈仓道主依然竭力地挤出了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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