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形容这个笑。
笃定?了然?
李朝霜没有和他打招呼,踩着阶梯回到岸上,就这么湿漉漉地从阿晕身边经过,要爬上马车。
就在黑发青年掀开车帘时,少年握住他手腕。
小小祝术落下,已将衣物中的潮湿烘干。
做完这个,阿晕便收回手。
李朝霜反手将他握住。
阿晕一愣,瞪向他,李朝霜笑容不变,强行借一只手的搀扶,顺利爬上马车,才松开。
鹓雏想说什么,张张嘴,又恨恨闭上嘴。
车帘落下,他轻轻一踢车辕,拉车的两匹马儿就像知道方向般,奔跑起来。
李朝霜在车厢里,披上浅灰纱氅,打开车窗,手臂靠在窗缘,头枕在手臂上,眯着眼,仰望星河。
定是因为东君出来太久,今夜万里无云,星河有若银带,飘舞流动。
阿晕坐在右边车辕。
李朝霜靠的是左边车窗。
没过多久,马车就飞奔出平京,向西行去,来到平京西边的泉野山下。
山脚密林阴影里,有妖娆山鬼面向道路这边,等待着。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李朝霜说。
马车慢慢停下,阿晕用力深呼吸。
你是谢崔嵬。
他想说。
耍我很好玩么?
他想问。
“你,是谁?”
他真正道出的,是毫无力度的质问。
李朝霜依然仰望着夜穹星河。
“我是,”他声音一如既往轻柔沙哑,却吐字清晰,“当年关你进笼子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对小鸟来说,经历过这四天后,朝霜是不是羽族已经不要紧。
但那个谢崔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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