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的这番话夏老太太爱听,连声道:“说得不错,说得一点也不错。才定亲就如此了,等云瑚过门,二郎保不准能得头甲呢。”
夏老太太高兴,身边丫鬟婆子赶忙迎合奉承。
一人一言,说那沈家大郎进京时是二十三岁,有儿有女,因着从前沈家困难,他作为长子要扛起家业,至于仕途,只能是梦里想一想了,就盼着多攒些银两,莫要耽搁了弟弟的前程。
直到和杜家定亲,眼瞅着日子变化了,杜家大郎才听了家中劝,重新捧起了书册。
也是命该如此,春闱时中了。
这些话说得老太太心花怒放,杜家的姑娘,本就该有如此好命数。
苗氏坐在一旁,脸上堆着笑,心中却忍不住啐了一口。
进士,进士是那街口的烧饼,想得就得了?
杜怀平考了多少回了,还不是次次名落孙山,到最后只能顶着个举子名头帮着家中打理生意?
官太太,苗氏做梦都想做官太太,家中妯娌们人人都是,就她头出角,什么都不是。
这要是换作在寻常人家,出些银子捐个官,偏偏杜家“老实本分脚踏实地”,不肯捐官,让苗氏只能眼馋。
她这辈子要当个诰命,大概只能指望儿子争气了。
廖氏说了不少好话,突然话锋一转,道:“老太太,云瑚定了亲事,往下就是云瑛了呀。”
苗氏抬眸看向廖氏,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苗氏知道,杜云萝的婚事快要定下了,这等于是越过了杜云瑛和杜云诺。
杜云诺心里好不好受,苗氏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自己和杜云瑛心中是相当不舒坦的。
“是啊,是到年纪了。”夏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道。
苗氏悄悄看了一眼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杜云瑛,暗暗叹了一口气。
杜云瑛和杜云瑚只差了几个月,现在却是截然不同的状况。
苗氏怕再说下去,女儿会越不好受,赶紧转了话题:“信上说,云韬媳妇怀上了?”
见苗氏盯着她,杜云诺便应声道:“二伯娘,信上是这么写的,说大嫂半个月前诊出来的。”
廖氏弯着眼睛直笑。
苗氏背后一凉,一下子明白过来,当即想甩自己一个耳刮子,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不其然,夏老太太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