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正说着话,水月挑了帘子进来,禀道:“太太,沈长根家的来了。”
甄氏请了沈长根家的进来。
廖氏看着眼前规矩行礼的妇人,一时有些惊讶。
这沈长根家的是苗氏的心腹左膀右臂,又是苗氏的陪嫁,对苗家里头的人事也颇为了解。
以廖氏之前猜测的,苗氏这会儿定然在水芙苑里脾气,沈长根家的应当在一旁伺候着,帮着苗氏一块数落下苗家做事不妥,以消了苗氏的火气。
却不知道,这沈长根家的怎么突然来了清晖园了。
沈长根家的面上堆着笑,捧上了一只小钱袋,道:“这是我们太太叫奴婢给三太太送来的,方妈妈是苗家的下人,今儿个亏得是遇见了三太太您,是您替我们太太垫了银子,全了苗家的体面。”
“哎,我知二嫂是厚道人,若她今日也在寺中,断不会看着那方妈妈穷困潦倒过不下去的,我就先做主添了银子。”甄氏说完,叫水月收下了钱袋。
这一声“厚道人”听得沈长根家的内心舒坦,为了苗家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体,苗氏被连累得有苦说不得,只能自己默默认下,谁让她是苗家女呢。
好在,甄氏是晓得苗氏厚道的,即便只是嘴上应付一句,沈长根家的都高兴。
在沈长根家的看来,甄氏是厚道人,坐在边上那位眼睛骨碌骨碌转着的廖氏,那是最不厚道的了。
沈长根家的又与甄氏说了几番客气话,关心了杜云萝几句,这才告退了。
廖氏见她出去了,抿唇淡淡一笑:“二嫂可真是仔细,不肯叫三嫂你贴银子哩。”
“也是二嫂的心意。”甄氏不愿意去搅和廖氏与苗氏之间的勾心斗角,随口应了一句。
杜云诺的目光在水月手中那沉甸甸的钱袋上一顿,估摸里头的银子定不会少,道:“银子都送来了,可见事情是真的了。你也是倒霉了。受了这等无妄之灾,亏得没有落水,要不然”
杜云萝低低应了一声。
杜云诺不在乎杜云萝反应冷淡,继续道:“这几日。我们几个都该多拜一拜呢。中元节那日的事情,我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哎,五妹妹,祖母罚你了吗?”
“我伤在脚上,祖母罚不罚跪。我都禁足了。”杜云萝无奈笑了。
杜云萝的脚踝上还拿冰块捂着,红肿未消,看起来有些渗人。
杜云诺来时只粗粗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这会儿听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