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苗九太太觉得另半边脸都痛了起来。
苗大太太就是那等连累了人不仅要赖,还倒打一耙的。
苗九太太张了张嘴,这夹在中间的味道她是尝够了,什么人参阿胶。她才不敢带回去呢,能生生让苗大太太砸出来,心里有千般万般话,这个当口她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胡乱应了两声,起身告辞了。
苗氏亲自送了苗九太太出去。
碧纱橱里,杜云萝一直透过缝隙往外看,见两人走了,她回头与杜云茹道:“苗家九伯娘恨不能没人送她呢,你没瞧见。脸都比锅底黑了。”
“说得你瞧过锅底似的。”杜云茹扑哧笑了,“二伯娘也是,张口就胡说八道。那日那般大的雨,连近前的路都瞧不清楚,哪里能看清远处行来的马车挂着哪家标志?等看清了,马车一溜儿就从面前过去了,能溅得人一脸儿水,还怎么拿石子惊马?那赵田海分明就是瞎猫逮着了死耗子,正巧就遇见苗大太太了。二伯娘明知如此,还非要这般说,可见是豁出去了,什么娘家体面,半点也不顾了。”
杜云萝撇嘴:“她是想顾,顾不上,给气坏了。”
这事儿就算苗氏如实说了,苗九太太回去如实禀了,苗大太太一样无理取闹,要怪到苗氏头上来,不如就直接拿人参阿胶堵回去,气死了拉倒。
“也是,还不如如此呢,”杜云茹坐在桌边,支着下颚,道,“二伯娘做着当家太太,瞧着风光,平日里也没少受气,光一个四婶娘,就够她歪嘴了。婆家妯娌不敢撕破脸,娘家那儿还蹦跶来蹦跶去的,若这都还要忍着,这日子还有什么滋味?不如狠一些,活得痛快。”
杜云萝盯着杜云茹一阵猛瞧,她真是没想到,自家大姐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杜云茹叫她瞧得莫名其妙:“我说错了?”
“说得再对也没有了。”杜云萝笑弯了眼。
她觉得杜云茹说得对极了,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常**,前世忍得熬得已经够多了,今生不如肆意些,否则,她重来一遭又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护着想护的人,守着想守的人吗?
叫那些狼子野心之人一并去喂了豺狼,这才不枉她青灯古佛五十年换来的这一世。
外头夏老太太不轻不重咳了一声。
杜云茹赶忙起身,理了理衣衫,打开碧纱橱门,笑着迈了出去。
杜云萝将那装了折扇的盒子收在袖中,亦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