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在那之后呢?你等了多久?”
杜云萝淡笑:“五十年,他死后,我一个人整整过了五十年。”
虽是笑着,声音却不喜不悲,即便如此,南妍县主也是心痛万分。
她走得决绝,没有忍受独自孤老的苦,眼睛一闭,一切痛苦都了结了,再睁开时,又有了新的希望,而杜云萝不同,她足足等了五十年。
五十年,多少前尘往事都作古了,偏偏心中的那个人却依旧不灭。
南妍县主望着杜云萝,低声道:“你看,我把自己的一生都改了,你也可以。”
这样的鼓励倒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杜云萝扑哧笑出了声。
“县主,”杜云萝斟酌了片刻,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从前我们没有打过多少交道,彼此不知性格,你为何会知道?”
这个问题,南妍县主并不意外。
她没有隐瞒,道:“是在天王殿里,你提到了镇国公府。”
杜云萝一怔。
“镇国公府的事情,现在也只有皇太后、圣上、皇后、公主和镇国公夫人知道,因为没有定下来,就没有漏过口风,可你却知道了,我就怀疑你同我是一样的。”南妍县主道。
杜云萝抿唇:“仅仅只靠这一点?”
“就如你说的,我们从前没有来往过,我能抓住的也只有这些细节了。”南妍公主顿了顿,又道,“别人也许想不到,但我是这么走过来的,就想着你会不会也是。”
杜云萝拧眉,南妍县主的话让她觉得豁然开朗,而更多的,是不安。
见杜云萝神色严肃起来,南妍县主不由也是一愣,问道:“怎么了?”
杜云萝闭上了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然后又握紧,反反复复。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如此犹豫思索了一炷香的工夫,杜云萝才睁开了眼睛。
杏眸乌黑,清辉微凉,浮着一层很浅很浅的亮光,却还是让人看不透。
杜云萝小小上前了一步,几乎附到了南妍县主的耳畔,道:“天王殿里,县主说过,你还没有来得及得罪乡君,但事实上,你在几十年前,就把她得罪透了,不是吗?”
南妍县主的眸子倏然一紧,强忍住了几乎出口的惊呼。
从前的穆连慧有多恨她,南妍县主一清二楚。
不管穆连慧爱不爱李栾,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