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雨被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了一块碎片上,痛得她呲牙咧嘴。
杜云萝瞧在眼里,问道:“伤着了?”
穗雨喏喏不敢言。
云华公主大手一挥:“伤着了?那还不下去!等着我伺候你吗?”
穗雨垂着头,连连告罪,一撅一拐出去了。
云华公主坐回椅子上,气闷着不说话。
南妍从外头唤了两个宫人进来收拾一地狼藉。
杜云萝快步跟上了穗雨。
穗雨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脱了鞋子查看伤势。
“伤得厉害吗?”杜云萝走到穗雨跟前。
穗雨一怔,急忙要站起身来,却失了平衡,要不是杜云萝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就要一屁股摔到地上去了。
“查看伤势要紧。”杜云萝柔声道。
穗雨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褪了袜子一看,脚后掌一个红红的血印。
杜云萝瞅了一眼,穗雨运气不好,一脚踩在尖锐碎片上,刺破了鞋底袜子,扎在了脚上,亏得没有踩实,破了一道小口,不算深,但走路肯定会觉得痛。
“你这两日怕是不好在公主跟前做事了。”杜云萝道。
穗雨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公主身边惯用的人手,跟来围场的就这么几个,奴婢不能躲懒。”
杜云萝笑了:“你这哪里是躲懒。你是怕她们伺候不好公主吗?”
穗雨垂着头,叹道:“公主她,不好伺候这些日子,尤其是”
杜云萝又问:“这些日子,是说南妍县主嫁了之后吗?”
穗雨紧着眉头,半晌含糊应了一声。
做奴婢的哪里敢大咧咧说公主的不是,穗雨说的这两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真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是不可能的。
杜云萝心里透亮,也就不再追着问了,好生安慰了穗雨几句,又往公主的帐篷处去。
刚走到近前,就见南妍县主撩开帐子出来。
两人避开了人,杜云萝附耳与南妍县主道:“公主身边的人手,你比我熟悉。”
南妍县主微微颔:“也算是意料之中。”
南妍县主一介孤女,自幼在宫中长大,落在别人眼中,也是可怜多过羡慕,换作任何人,也不愿意失去父母亲人换来一个县主名头,须知那一切都是虚的,唯有父母家族顶在身后,才是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