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也在,你劝她几句,莫要为了那些事体和她祖父、父亲争执,她如今不比从前了,不能那么任性。”
杜云诺轻咬上唇,想起安冉县主出阁那日她们说过的话,幽幽叹道:“母亲放心,县主不是糊涂人,都到这会儿了,审时度势还是懂的。”
这姑娘虽不是廖氏亲生的,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从未折磨打压过,廖氏叫她这一叹叹得心里沉甸甸的,堵得慌,只好握紧了她的手:“好在县主是嫁了人了,不用为此耽搁几年,我听说恩荣伯府待她还不错,那就行了。”
杜云诺点点头,只从这一点说,安冉县主的日子还能过,起码能看到路在哪儿。
景国公府大丧,来上香的人极多。
不仅是姻亲和平时相熟走动多的人家,各个公候伯府的都少不得来露个脸。
杜云诺本分跟着廖氏,安冉县主一身孝衣跪在灵堂里,面上寻不到悲伤和眼泪,连装装样子哀嚎几声都没有,她就这么跪着,面无表情。
廖姨娘气闷得心肝疼,却还不得不给安冉县主使眼色,求她好歹“哎呦哎呦”两声,多少给老公爷、小公爷一个交代,偏偏安冉县主视若无睹。
杜云诺看得清楚,垂下眼帘想,亏她还以为安冉县主会审时度势,结果
县主能忍,却不屑抹眼泪做戏。
廖姨娘身子虚,跪了半日实在挨不住了。
老公爷没想把她逼狠了,又讲究个颜面,松了口让廖氏陪廖姨娘回屋子里去躺会儿。
廖姨娘走了,安冉县主起身要跟上去,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小公爷身边的人给拦了回来。
就像火星落入了干柴,安冉县主不依了,白着脸说自个儿跪不住了、腰要断了,揪了杜云诺过来,靠着她直喘气。
儿媳妇的灵堂,老公爷夫妻原本是不来的,等知道安冉闹起来了,老公爷夫人这才赶过来唱白脸,敲着拐杖呵斥安冉不懂事。
来上香的人家都留意了这方动静。
杜云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她是跟着廖氏来的,在所有人眼里,她是廖姨娘一边的,就算她帮着老公爷夫人劝安冉县主,人家也不会领情,她要照顾的是县主,只要县主不闹得过分了,她就帮着护着。
杜云诺去握安冉县主的手,五指刚碰到,她就一个激灵,县主的手冰冷冰冷的,不像是六月天里,反倒是寒冬一般。
“县主”杜云诺赶紧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