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灵垂下了眼帘,心情格外沉重。
锦灵是知道的,锦蕊性子直,管教起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时都是雷厉风行的,锦蕊很少长篇大论,更不用说是跟她长篇大论了。
可锦蕊这番话说得是有道理的,句句都说到了锦灵的心坎上。
她记着太太和姑娘的大恩,伺候姑娘一辈子她是心甘情愿的,至于儿孙的事情,她没考虑过,她考虑的永远都是她的娘和弟弟。
一个坏了眼睛,一个是病秧子,她要是拿捏不住家里的银子,娘和弟弟的吃用要怎么办?
就跟锦蕊说的,遇上一个强势的婆母,知道她拿银子补贴娘家,这日子还能过得安稳?
锦灵的手指按了按眉心:“我想想看。”
“是要好好想想,姑娘说得也是,你该回去问问你娘,她想事情,总比你我周全。”锦蕊说完,也没有久待,回西厢房去了。
这一夜,锦灵睡得极其不踏实,而锦蕊,一觉睡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