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一头撞死也要看人家肯不肯放她去死。
就像廖姨娘,辛苦操持了十几年中馈,如今却要替丈夫操办婚礼,若她是主母抬妾室也就罢了,可她是妾室迎主母,真真是要怄死过去。
与那些腌臜人家相比,杜家后院真是干净。
“我不会鬼迷心窍,我分得清好赖,我只是”杜云诺垂下头去,眼中氤氲,她眨了眨眼,才没有让泪水落下来,“我只是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
迷茫,彷徨。
前两年还好,这一年多来,这些情绪三五不时地萦绕在她心头。
有时候,她会自暴自弃地想,像苗若姗那样也挺好的,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了,爱咋咋的,可静下心来时又觉得自己可笑可怜,别说她不敢,她便是敢,也不知道朝谁豁出去。
及笄之前,莫姨娘就三五不时地提醒她,要她为自己着想,为自己争取,这两日越如此,杜云诺叫她说得烦了,才往莲福苑里避。
杜云萝见她如此,心里沉甸甸的。
前世时,杜云诺嫁得门当户对,丈夫是官宦人家的庶子,可他们夫妻真的是凑合着过日子而已。
杜云诺与那人没有感情,彼此都听不进对方的话,起初还会争吵,后来连吵架都剩下了,各过各的。
可杜云诺毕竟是女人,夫妻失和,各过各的,真的受苦的是女人。
今生,杜云萝知道那么一家人的存在,可她断不会告诉夏老太太、告诉廖氏,杜云诺已经吃了一辈子的亏了,何苦再叫她守一世活寡,受一世委屈。
“还记得安冉县主出阁的时候吗?”杜云萝轻声道,“高攀亦或是低嫁,这都不要紧,能像县主那样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杜云诺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像安冉那些,能拿捏住霍子明,让霍子明听她的顺她的,哪天不高兴了要和人大闹一场,也有霍子明在后头撑腰。
杜云诺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含泪,却是笑了:“是挺好的。”
杜云萝清楚杜云诺是通透的,她只是苦于现状一时纠结而已,并不会做什么傻事,这让杜云萝放心许多。
这个话题就此略过,谁也不再提镇国公夫人的事体。
莲福苑里,夏老太太请了廖氏,大致与她透了个底。
廖氏气得仰倒,要不是碍着夏老太太,她都要大骂镇国公夫人厚颜无耻、蛇蝎心肠,她的病孙子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