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刻两家为大礼已经准备了时日,就算提前也不会手忙脚乱,不似从前。
杜云萝低声与锦灵道:“这事儿我知道了。”
锦灵颔,又附耳与杜云萝说了一通:“奴婢如今身份不好在侯府内院里走动,就常与柳树胡同里的婶子们说话。”
柳树胡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左邻右舍多是侯府下仆,对于云栖新娶进门的漂亮媳妇很是好奇,锦灵嘴巴甜、模样俏,很快就与她们熟稔起来。
“腊月里的一日,奴婢正巧从两位婶子那儿听来的,她们说到了大公子。
说那天应当就是大公子不见的日子,大公子在的时候待底下人极好,那两位婶子的儿子都受过大公子恩惠。
现今一眨眼半轮过去了,府里不认大公子已经没了,她们想给大公子烧些纸都不敢。
又说整条街上想给大公子烧纸的也不止她们两个,可都怕犯了府里忌讳。
奴婢就装不晓得大公子事体的样子,去问了两位婶子,她们就把大公子失踪的事儿说了,还提起了穆堂。”
杜云萝的眉心突突跳了跳。
“穆堂的爹死在战场上,他娘身子骨不好,一直卧床吃药,可还是没撑几年就没了,那之后不久,老侯爷和几位老爷的噩耗就传回来了。
穆堂跟着大公子他们去迎灵,路上却出了状况,后来的事儿,跟姑娘您说得一样,穆堂回京给老太君和三太太磕了头,原是要自尽的,叫青连寺的住持师父劝住了,跟着住持师父出家为僧。”
杜云萝轻轻咬住了下唇。
父母双亡,无亲无故,这样的人若不想开口,是很难撬开他的嘴的。
穆连潇说过,穆堂修行是苦行僧的那一套,想来他的内心和体肤在这六年里都磨练得极为坚强。
若无触及内心的东西,穆堂不会吐露一言一语。
不过,短短时间内,杜云萝也没想把旧事一股脑儿都理清楚,越是陈年往事,越是不易见光,杜云萝可不会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一步登天。
杜云萝又关照了锦灵几句,才让她离开。
下午时,杜怀平请的唱戏人进府了。
杜云澜求了夏老太太,要带姜四娘出府去看灯。
夏老太太见姜四娘眼目含羞却又期盼不已的样子,还是点了头。
杜云澜欢喜,老老实实坐在花厅里,陪夏老太太和杜公甫听了一场戏。
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