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穆连慧的手,道:“慧儿,你往后是如何打算的?好歹跟娘交个底,你年纪不小了,过年的时候还有人问起来,我都不晓得要怎么说了。”
“您要在京中找门当户对的,那您就慢慢找吧。”穆连慧极不喜欢这个话题,她把手抽了回来,“明日云萝回门,您都准备好了?不打算给她添些麻烦?”
练氏手中一空,心里的火窜得老高,咬牙道:“给她添麻烦?在老太君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我还想过安生日子?
你以为我是你啊,做事顾头不顾脚,望梅园的帐可还没算明白呢!
你自己说说,自打那之后,皇太妃还单独召过你吗?所有的好处都落到杜云萝头上去了!”
穆连慧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嗤笑道:“安生日子?从您和父亲选了这条路,可就跟安生日子没什么关系了。”
练氏语塞,蹭地站起来,来回踱了两圈:“行了行了,你张嘴闭嘴跟我倔有什么用场?你要歪就歪着吧,有本事天天歪着别起来!”
说完,练氏转身出去了。
穆连慧望着晃动的帘子,垂眸打了个哈欠,也不去管书册,抱着锦被又闭上了眼睛。
安生日子?那是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
至于做事,她还真不觉得自己顾头不顾脚,虽然失了慈宁宫里的恩宠,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总归,千金难买她乐意。
二月的天暗得依旧很早。
柏节堂里亮了灯。
吴老太君问了不少杜家的事情,杜云萝一一答了。
杜云萝答得得体又大方,说的都是些趣事,叫老太君很是开怀。
吴老太君一面听,一面颔,她有些了解为何杜云萝在娘家得宠了,该撒娇时绝不扭捏,该闭嘴时一个字不多。
这个度可不好掌握。
吴老太君活了大半辈子,见多了各种幺蛾子,哪家后院没点儿故事?
可在杜云萝的口中,她听不出对娘家人一丝一毫的喜恶偏向,这不是“心宽”,而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个聪明孩子。
吴老太君又问起了桐城甄家:“我听连潇说,前回在桐城遇见了?”
杜云萝含笑说了外祖家事体:“若非世子相助,外祖父也不能请到御医。”
听说那是邢御医,吴老太君感慨万千,她想起了老侯爷,可当着穆连潇和杜云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