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术眉头一竖,还想说些什么,偏过头瞧见玉竹站在拐角处,她似乎是从小厨房里过来,也不晓得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苍术咽了口唾沫。
玉竹不疾不徐走过来,目光直直望着前方,似是没有看到紧张万分的红芙与苍术,径直从她们面前经过,也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们。
玉竹回了自个儿屋子。
待那扇门关上了,红芙才喘过气来:“吓死我了,她听了多少?”
“我哪里知道!”苍术啐了一口,“阴阳怪气的,就会听墙角,她是世子挑进来的,你且看着,夫人肯定收拾她。”
送走了锦灵,锦蕊又回到屋里。
杜云萝这几日一直在做针线,眼睛有些疲乏,便靠着引枕闭目养神。
锦蕊替她按了按眉心。
一时静谧,杜云萝犯困,半梦半醒间,外头一声通传,蒋玉暖来了。
杜云萝坐起身来,拢了拢乌。
蒋玉暖挑了帘子进来,杜云萝起身迎她:“二嫂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使人来寻我就好,你是双身子,可要仔细些。”
蒋玉暖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就金贵到连几步路都走不得了。”
一左一右落座,锦蕊添了茶水。
蒋玉暖捧着茶盏,道:“云栖媳妇刚走?我听说了,那可是个美人儿,我还没见过她,这回来迟了。”
杜云萝轻声笑了:“等她下回进府来,我让她去给二嫂请安。”
“那敢情好。”蒋玉暖说完,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叹道,“我怎么瞧着大多像是三叔的东西呀?你的呢?自个儿屋子,可要好好装扮装扮。”
杜云萝垂眸,笑道:“世子的东西,我瞧着也挺顺眼的。”
“看久了,怪苦的”蒋玉暖叹息一声,柳眉微蹙,一脸伤感,“我那屋里啊,我还摆了不少我的东西呢,可我还是一刻都待不住。不能空下来,一闲下来,满脑子都是我们爷,不晓得他在边疆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可有受伤,战事如何,我没日没夜地想,我都怕自己魔怔了。”
蒋玉暖说完,苦笑着握住了杜云萝的手。
杜云萝没有抽出来,她知道蒋玉暖的确是魔怔了。
前生便是如此,蒋玉暖一直在诉说她有多想念穆连诚,多舍不得穆连诚,说她做噩梦,说她从梦中惊醒,说她夜半一个人在床上哭,咬着被子咽呜,连丫鬟都不敢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