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爹娘,皇上金口玉言,既然他想让儿子入朝为官,儿子去便是了。我们丞相府势微,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事。”
萧淑钰紧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以后,低声说道:“世事难料,年幼时为娘与皇上一同在上书房上学,那时候便觉得皇上是一个寡言少语的,即便我们是亲堂兄妹,几年下来也没说过几句话。当初也没人会想到最终继承大统的会是他,这些年皇上的性子越发琢磨不透了。朝中但凡有些实权的都被打压得差不多了,即便是功勋卓越的镇国将军手中也无兵权。无论如何,为娘只盼着日后你爹能够成功隐退吧!权势富贵都是虚无,为娘只希望咱们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的。”
苏元骁闻言,拧着眉头,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出声道:“儿子知道如何做了。”
皇上让他到翰林院任职,他去便是,只是为了不被皇上忌惮,他也只能在翰林院待着做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官了。
绝不能表露锋芒。
苏岑知道自己的儿子心中是有大志向的,可如今因为自己位高权重,被皇上忌惮,为了保全家人,他的儿子不管有多少志向抱负都得藏着掖着。
只要他一天不退下去,他的儿子就不可能出人头地。
一时间,苏岑心中有些感慨,也有些愧疚,他抬手沉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低声说道:“骁儿,委屈你了。”
“爹,儿子不委屈。”
苏元骁摇头,拧着眉头沉声道:“爹爹没有错,错的是人心,是猜忌。爹爹为官数十载,忠心耿耿,可最终还是抵不过猜忌,若是可以选择,儿子不愿为官。即便是做一个不成气候的布衣草民,只要能做想做之事,便是极好的。”
苏岑轻叹了一声,低声说:“罢了,这些不说也罢,日后你进了翰林院中庸些便是了。”
“是,儿子明白。”
夜深了。
苏元娇回到了房间。
她心里沉甸甸的压着一块巨石,今日皇上突然出宫,绝对不会是心血来潮,只怕是忌惮她这些时日的善举了。
好在她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只怕是凶多吉少。
“怎么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
清亮的低笑声在身后响起,苏元娇还没回头,腰身就被熟悉的滚烫大掌给扣住了,江卓昀在她脖子上厮磨着,低声问说道:“你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别总是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小心变成菊花脸。”
“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