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口气,那蜻蜓飞了又来,像是与她作伴。
她没看见树丛的另一边,正在她躺下视觉死角的方向,绿树旁站定了一抹黑影,鬼鸟面具内一双眼满是疑惑,又带着几分探究地看她在与蜻蜓玩闹。
周笙白心想,这还真是个疯子。
他在此处看了丁清一个时辰,她只做了两件事:数蚂蚁,逗蜻蜓。
周笙白忽而想起她说,有人想要杀他,她是奉命来杀他的。那人是谁丁清没说,周笙白也猜不出来,毕竟这世上想要他死的人何其多,丁清不是第一个要来杀他的人,却是第一个主动透露自己来意,还要倒戈的人。
周笙白知道丁清敢那么胆大从悬崖上跳下来,便猜到了她不会死,今日见她,也不过是心血来潮,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罢了。
见到丁清还活着,周笙白心中有些烦躁,又莫名生了几丝兴趣来。
她活着,说明等她身体养好了,还会去烦他。
可她究竟能烦到何种程度,又能坚持多久,周笙白有些好奇。
这一回丁清躺了六日才能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找块能遮阳的地方坐着。她的手脚已然长全,只是骨内生痛,要想行动自如,还得再过三日。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丁清刚遮了半日的太阳,晚间窥天山这处就刮起了妖风,太阳落山后树叶被吹了满地,丁清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当夜暴雨倾盆。
真倒霉!
丁清坐在树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睫毛轻颤,在暴雨里根本睁不开眼。
她淋了许久,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因为她好像看见隔着一段暴雨的另一边树下站着一抹黑色的身影。雨水顺着鬼鸟面具的喙尖落成细线,一道电闪雷鸣,刹那清晰的视线照过人影,眨眼般的功夫只剩下树干。
丁清浑浑噩噩,心想她果然出了幻觉。
骤雨连下了三日,丁清的四肢已经长好,她能跑能跳,只是头脑昏沉,像是得了重病发热,通红着脸却是苍白的唇,相较之前躺在地上不能动的时候活泼了许多。
她觉得肚饿,就在林子里摘了些野果,避开上回让她腹痛的那种,丁清抱着果子就坐在了窥天山下,靠着崖壁吃东西。
手中的果子才咬了两口,丁清就见周笙白的身影朝林外飞去。
她双眸发亮,塞了两颗果子在怀中,嘴里还叼着一个,紧忙顺着周笙白的方向跟了上去。
丁清的双腿刚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