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典专捡崎岖难行的乱石土丘荒林溪涧奔逃,间或攀越几座十几丈高的巨磐,再循着某条千尺飞瀑坠流而下,中间尝试过空飞、迂回、绕圈等等方略,企图用藏洞、泅水、穿林、跳崖等等手段,一心要摆脱身后穷追不舍的那个丈二巨僧,但最终却无奈地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施展金蝉脱壳的办法,总是摆不脱铁塔巨僧那阴魂不散的身影。
丈二巨僧似乎铁下心来要结果了苏典的性命,紧咬着苏典的步伐,一路陪他翻山越岭穿瀑过溪,不舍不放,不离不弃,一副就算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随你走一朝的“此志不渝”之趋势,心中更仿佛坚定纵然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乾坤倒转日夜颠倒,也难阻挡我追随你脚步的“义重情深”。
被丈二巨僧像痴情的少女般沿着方丈仙山的玉溪峰顶一路尾追,苏典心中却暗暗叫苦不迭。
逃亡了足足有两三个时辰,黑夜彻底降临,先前苏典还能凭借白昼的光亮选择曲折蜿蜒的石堆山丘,借之拉开与身后那杀气滔天的巨型疯和尚间地距离;如今苏典两眼一抹黑,伸手难见五指,纵然他将感官提至极限,却也勉强只能探查到周围几丈以内的地形,况且身处疾行的当口,无从选择临时的遮蔽物,根本就再没了任何与丈二巨僧周旋的筹码。
耳听背后破风声逐渐逼近,苏典心慌意乱下一时不慎,居然没有仔细探清周围的地形,左脚忽地踏空,整个人“哗”地一下坠进了一个丈许深的石罅之中。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苏典这一脚踩空不打紧,却是后背着的地,肉身与地面的亲密接触,顿时让他原本粉碎的肩胛再遭重创,突来的撕心裂肺的剧痛差点没令他当场惨呼出来。
当然,与头顶陡然袭来的一股足以毁灭乾坤的杀伐之力相比较而言,苏典身体的创伤无疑就显得孱弱地多了。
就只是苏典这眨眼的瞬间耽搁,丈二巨僧便已杀到,其两只铁杵般的臂膀倏忽灌满元力,呈劈天盖地之势蓦地凌空砸向石罅中苏典的胸膛和腰腹,无论速度和力道都让苏典感到一阵胆寒。
苏典没有丝毫犹豫的时间,只能以最快的反应速度扬起手中的石碑残角奋力向上格挡。
“蓬”,饶是有利比神铁的石碑残角削弱了丈二巨僧铁臂的部分力道,苏典还是被丈二巨僧十层元力的绝杀一击轰的深陷石罅泥尘数尺,更觉头昏脑胀,一时难辨东西南北。
丈二巨僧见自己筑基巅峰期的屡次全力出手,居然没能令对方这个不知何故突然由凝丹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