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只幼崽被偷的鲲鹏疯狂掠杀,疯魔狂暴,不死不休。
苏典再也想不到,看上去仿若儒雅的文士般地公孙弘在全面爆发起来,速度居然是如此地锐不可当。
以一种令所有人看觉目瞪口呆的极速腾空疾掠,手中乌黑沉重的玄铁重剑划出道道耀眼刺眸的乌红异芒,一身雪白儒服的公孙弘突然化身成一道白影光箭,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刹那即至。
东荒独行三年,于虎狮兽口鲲鹏利爪双头蟒尾蛟龙独角下死里逃生,苏典尝尽了被飞禽走兽穷追猛打的滋味,所以一朝脱离东荒,苏典深深感觉到,自己的警觉性明显变得钝化滞后了许多。
除却在大慈悲寺古刹被筑基巅峰的丈二巨僧追击,以及冲击筑基第二个阶层时渡那天罚雷劫,仅仅这两次让苏典重新拾掇回在东荒于兽口鹏爪下逃生的刺激滋味外,就算是在万碑塔葬神龙葬底与中年和尚药师琉璃光佛陀赌拼念力和道法,或者是在百丈断崖上三招击杀司空摘月,哪怕是在时经轮中无所不用其极地与女帝诺澜斗智斗力,甚至是在紫禁皇城那家“高朋满座”拍卖行内与圆慧生死激战,总是难以令苏典在战斗中找到那种生死极速命悬一线的诡异感觉。
没有身在东荒无时无刻不想着生存保命的外界环境刺激,所以渐渐地,苏典似乎对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变得陌生起来。
而恰恰却在这个时候,公孙弘,这个几乎将人类能够达到的速度演绎到极限的对手,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刁钻角度全力一击,终于再一次激发了苏典那渐要淡忘了的逃生本能。
玄铁重剑距离苏典的面门眼见只有半尺,而剑身竟还在加速。
这种情况,若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只怕眼鼻口至少有一处难保,除非你的修为高出公孙弘三四个阶层,而且眼疾手快,能高明至迅速判断重剑来袭的角度,闪电出手,在短短的一息的百分之一刹那,突然以两指夹住裹含公孙弘十二分劲气的玄铁重剑。最最重要地是,你只能夹,不能弹,否则若是不小心被吹毛求疵的重剑反扫,不是断手,就是毁容。
苏典的修为没有高出公孙弘三四个阶层,甚至在决战时眼力和经验远远不如公孙弘那般老谋深算,所以他没有探手夹剑,不是不敢,而是自知纵然夹住重剑却也枉然。
凭借敏锐的直觉,苏典清楚地感应到这看似平平直刺的玄铁重剑背后至少还有三种变化,就算是他侥幸夹住剑身阻住了重剑的直刺,随之而来的重剑的重劈、平削和上挑再非他的能力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