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由心,去留随意,提手抬足,云淡风轻。不自禁地,定海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个剑招出神入化的青衫少年,与月前他在东荒万碑塔葬所见的那名神秘的毡笠人,无论神态动作竟都异常地相似。
然而,无论是五年前拜仙台顶仿佛剑神重生的苏典,亦或是月前东荒万碑塔葬下宛若战神附体的毡笠人,对于此时此刻的定海来说,都远远不及金杏巨木下的人蟒大战来的刺激。
苏典的剑,巨蟒的尾,每一次以十二分大力的无缓冲撞击,均会产生一道令场中众人听觉震耳欲聋的通天巨响。
灵剑泛着纯白银芒,蟒尾绚出五色彩光。
银芒锋利如刺,彩光尖锐若锥。
光刺、肉锥闪电交击,顿时便衍生出一股无形的元力气浪,仿若极光气波,直穿云霄,刹那传送三千丈。
“阿弥陀佛哦,不对,无量他姥姥滴那个仙尊!兀那邪蟒,遇见我小师傅这等奇人,还不快快引颈就戮!”
突然,位于参天巨木下三人中的那个一身浅蓝道士服的瘦削中年激动地跳了起来,但见他手舞足蹈,耍宝搞怪地替仗剑屠蟒的苏典纳威助兴道:“贫道昨日夜观星象,只见紫薇北漂北斗南移,掐指一算,便知小师傅今日头顶凶兆,当遭小劫。但贫道又同时依据乾坤易理阴阳八卦的至理,推演出小师傅乃天地宠儿,得天独厚,轻易便能驱邪化吉。果然不出所料,小师傅,你这一招直捣黄龙,犹如云谲波诡,仿佛天马行空,使得出神入化,令人头晕目眩,神为之夺——不愧是出自道法逆天的无敌宗师的大手笔啊!”
说罢,蓦见那道士施施然鼓起掌来,不知是出于赞誉苏典出神入化的剑术的目的,还是在夸奖自己滔滔不绝的口才,表情夸张至极地“哈哈哈”怪笑三声,道:“小师傅怒剑出白光,奇道士三语吓赤蟒。今日你我师徒联手屠宰赤蟒,千百年后,当是一场多么精彩绝伦的传奇佳话啊!”
“呸,”便当中年道士正摇头晃脑地在那里厚着脸皮自夸自赞个不停时,突听一侧久不言语的紫衣少女狠狠啐了他一口,气呼呼地道:“吕波光,你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臭牛鼻子假道士,你自己一心想要凭借坑蒙拐骗胡吹大气成就欺世骂名,可莫要因此玷污我苏典哥哥的一世英名!”
“是,是,是,”那道士似乎对这个脾气不佳精灵古怪的紫衣少女颇为忌惮,闻言连忙一揖到地,赔笑道:“徒儿谨记小师娘的教诲。”
“谁哪个是你小师娘了?”那个长着一副粉雕玉琢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