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这一顿饭,林幼春吃得特别开心。
他开心。
并不代表大家都和他一样高兴,譬如——
冯媚娘。
冯媚娘眼见没能毒死林幼春与苏锦书,心中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也愈发愤恨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冯媚娘悄悄地唤过一个心腹婆子,先是赏了那婆子一锭老大的纹银,接着,又与那婆子耳语一阵,婆子眉开眼笑接了银子,对冯媚娘频频点头:“好主母放心,这事全包在我身上。”
原来。
冯媚娘眼见苏锦书已痊,又与林幼春有了婚约,不由就在心中计较,她担心万一苏友铭想将林幼春招为赘婿的话,那么,她的女儿苏玉娘就势必要嫁出去,而苏家诺大的家私,也将落到林幼春的手上,这样的结果,可是她冯媚娘万万不想看到的。
她想使坏。
她计较一番后,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命人去张景义张守备家,告知张家苏锦书已经痊愈的消息。
她深知,张家有权有势,手眼通天,如果得知了苏锦书已经痊愈的消息,那么,十有八九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她就冷眼旁观,等着看热闹好了。
若是能搅散林幼春与苏锦书,那再好不过。
冯媚娘认为。
林幼春区区一个郎中,又是一个浮萍般的无根之人,如何跟本城守备张大人斗?
更何况,张大人的胞兄张景仁,在京城吏部中担任侍郎之职,更是权势滔天;那张家,随便拔根汗毛,也能压得林幼春骨断筋折,呜呼哀哉。
林幼春并不知道冯媚娘的坏心。
他虽然对冯媚娘没有一丝丝好感,可是,出于礼貌,出于日后大家都是亲戚这一原则,林幼春还是给了冯媚娘一些面子的。
起码。
冯媚娘劝酒时,他很客气地道了谢,并回敬了过去。
冯媚娘望着这个相貌耐看的年轻人,心中一动,她忽然又有了一个主意,她认为,若是张守备家来搅局,将苏锦书夺了过去的话,到时候,她在苏友铭的耳边吹吹枕边风,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苏玉娘招赘林幼春,也挺不错。
如此一想。
她又有些后悔,不该在茶里下毒。
冯媚娘心想:这小医生真是命硬呀,看起来,应该也是个有福之人,若是能将他招为女婿,下半辈子,可不是个依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