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鹤,暗处不知躲了几方人马,他也不在意。
“如今,我已无所顾忌。”李怀祈凤眸晕开深红的笑。
他在乎的都已离去,多年隐忍,也该放手清算。至于李曜告诉他,把江山给他,这满是仇恨屈辱的江山,他在乎吗?
李怀祈不疾不缓的走着,忽有人出现在眼前,声音清徐,“王爷。”
李怀祈抬眸,就见男子白衣玉冠,朝他含笑而立,他冷了脸,“你来做甚?”
梅允白知他恨梅家,只恭敬道:“来送阿妤。”
“呵。”李怀祈哧笑一声,“她要你送?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亲人,血浓于水。”梅允白道:“父亲听说王爷出来,很是高兴。”
“亲人?”李怀祈脚步一顿,随之戾气渐盛,他看着眼中关怀的梅允白,反问:“高兴吗?”
梅允白点头,“是,父亲还是疼你们的,他一直记挂着。”
“当年我背阿妤求上梅家门,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怀祈嘲讽着,“不知你是否记得,我们一个被废,一个高烧,大雨倾盆中被他下令阻于门外?”
当年他走投无路,满怀期待去梅家,又失望而归,“记挂”他的舅舅始终闭门不出。那个时候为明哲保身,不愿帮他一个废太子没关系,他忍了六年,等了六年,希望梅家能用婚约解救妹妹出宫,可得到的是什么——梅家退亲,改尚嘉宁。
明明都已经放弃了他们,怎么如今每个人都不一样了?
因为阿妤嫁了霍衍山?
李曜就觉的,他需依靠这个“父皇”。梅尚觉的,他需依靠这个“舅舅”。他们都期望他站起来,斗过霍衍山,稳固朝堂,绵延两族荣耀可如今的李怀祈,不会依靠任何人。
一个被他们抛在血泊中的人,如何重拾碎了一地的心。
若他日后当真杀出去,也只会成为索他们性命的恶鬼。
李怀祈瞳色微沉,“他便是死了,与我何干?”
说完转身,没有任何在意的走下城墙。
李书妤虽记忆残缺,但对于在意的人还是有情感的,只是反应有些迟钝。一如李怀祈能感受到她的开心,她也能隐约感受到李怀祈的不开心,她舍不得唯一的哥哥,进来时眼框红红的,往日单纯的眼睛含着水珠。
这是,要哭?
霍衍山书也不看了,人撑在窗边看着她。
李书妤胸脯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