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劳动一整天,女知青们虽然有人被竹篾刺破了手,也感觉腰酸背痛,但大家去食堂吃晚饭时,还是将每人都拿了两颗后剩下的土豆全都推给了男知青。
“你们吃吧。”戴金霞有一说一,“今天我们的体力消耗比你们小。”
田蓝点头赞同,她不是反对男女之间互帮互助,胃口小的同志照顾胃口大的,但前提是后者值得。
这些男知青,在连长宣布女生留在农具厂里做掠子时,他们没有阴阳怪气,而是直接服从命令下田。就是时钟再往前拨,她说可以做掠子时,也没人嘲笑她一个女生异想天开之类的,还主动帮她出主意,甚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打着手电筒出去割柳条。
这样的男同志,才配得上她们女同志让出来的土豆。
冯祥生是男知青里年纪最大的,63届的高中生,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装土豆的笸箩,笑着跟女生道谢:“那就谢谢我们女同志了,请女同志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按时按量完成收割任务,绝对不给我们知青新兵连丢脸。”
女生们笑了起来,催促男生:“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有男知青立刻愁眉苦脸地抱怨:“你们说土豆都能感觉到凉了,怎么蚊子还感受不到秋意呢?咱这里也不是仙台,怎么跟鲁迅先生写的一样,冬天都要包裹着脸睡觉啊。”
好家伙,这些蚊子厉害到什么程度。割谷子,尤其是晚上割谷子的时候,刚挥出一镰刀,刀还没碰到谷子呢,十几甚至几十只蚊子就“轰”的飞出来往你脸上招呼。
妈呀,那叫一个毒,你一摸脸一胡噜胳膊,就是一片血腥。你走到哪它们跟到哪儿,甚至能钻进你的头发根,贴着你的头皮吸血。
要是天底下的蚊子都有这道行,当真没虱子什么事了。
难怪老职工说西北的三宝是苍蝇蚊子和小咬。
冯祥生挑着眉毛,一本正经道:“你不能这样想,你要明白蚊子是给我们带来快乐的,它们甚至为此而牺牲了呢。来,看,我让蚊子给你们跳舞。”
说着,他捋起袖子,散发着浓郁汗味的胳膊立刻吸引来十几只蚊子,瞬间密密麻麻一片黑点,看得田蓝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冯祥生却表情轻松,招呼大家:“看!”,随着他胳膊上的肌肉绷紧,居然有七八只蚊子的嘴叫他的肌肉绷住了,拍着翅膀却怎么都飞不动,模样狼狈得不行,真像是在跳舞了。
然后